“还是指贺茹为了报复我母亲,把她从宅里赶到田间,让她干了几年挑粪喂猪的重活,甚至还想给她下毒的事?”
“但现在,你有出息了,他们不可能再像之前那样对你了——”
“有出息?呵,如果我没出息的话,是不是现在我和我母亲的坟头都已经长草了?”
沈桦言语一滞,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这时沈丘又接着说道:“而且,最近家族为了赚钱,实在是无所不用其极!
“他们在佃农们的食物中,掺了‘醒神草’的汁液,强迫他们十二个时辰不分昼夜地劳动;丹药作坊也偷工减料,掺杂使假,导致很多修士因此走火入魔。
“我可不想跟你们一起去干这种缺德的事情!”
沈桦看着他,迟疑了好一会儿,才缓慢地说道:“可是……你也不至于去追随一个只有第三境修为、出身低微的芝麻小官啊!凭你沈家子弟的身份,明明有很多更好的出路,即便是加入三大宗门也是完全可行的。”
“这个芝麻小官,可不是一般的芝麻小官,”沈丘冷冷笑道,“他是一个连国师都向他请教符篆之道芝麻小官。
“沈公子啊,你是不是逛象姑馆逛傻了,连最近的邸报都不读了?”
象姑馆指的是男妓青楼。
沈桦不仅好色,还男女通吃。
不久前,他曾被曝出频繁出入花街柳巷,并私下豢养男宠。
他与昭宁公主的婚事正因如此而告吹。
据小道消息称,昭宁公主在得知此事后,恶心到把当天的晚饭都吐了出来。
这件事也成了金陵沈氏的一大丑闻。
“对了,沈公子,”这时沈丘问道,“沈琮之前答应我,要去帮我母亲脱离贱籍,他现在处理得怎么样了?”
听到他的话,沈桦偏过头,眼神躲闪,嘴唇颤动,几次欲言又止。
“她……她……”他支吾着。
“你倒是快说呀!”沈丘的声音陡然严厉起来。沈桦的迟疑让他心生不祥之感,一种莫名的焦虑在他心头蔓延。
“你……你母亲的身契,不久前被我母亲拿走了,”沈桦低着头,躲避着他的目光,“同时,她也被我母亲带到了她的院落。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了。再后来我就来了京城,所以后面发生的事情我就不太清楚了……”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拖到现在才说?”沈丘站在台阶上,踮着脚尖,抓着沈桦的肩膀猛烈地前后摇晃。
他脸上写满了愤怒,表情格外狰狞,像是地狱里钻出来的恶鬼,与先前玩世不恭的姿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知道,家主夫人贺茹是个善妒、暴躁且短视的女人。自己母亲落到她手里,绝对没有什么好下场。
沈桦有些被他吓到了。
他很少看到自己弟弟展现出这般神情。
“哎呦……”沈桦的肩膀被沈丘捏得生疼,不由得痛哼一声,“我……我其实……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这件事……”
沈桦性情软弱,从不敢反对父母的任何决定。因此,此时面对沈丘,他心头感到有些愧疚。
沈丘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同时缓缓放开了沈桦的肩膀。
“你手上有‘破空珠’吗?”他问。
“有的。”沈桦一边回答,一边从储物法宝中取出一枚“破空珠”,递到沈丘的手中。
“给我一刻钟时间,我去跟人交代这间作坊的后续事务,”沈丘淡淡地说,此时他神情冷静得吓人,并没有因为母亲的变故而忘记自己的职责,“然后我就去金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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