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文氏顿时也不敢放肆,低声嗫嚅道:“适才不是谢世子一进门就说要娶良姜嘛,老身以为,你们两人是真的郎有情妾有意,否则哪敢造次?”
谢浮白不假思索:“我应下,只是要告诉你,无论我娶或者不娶,良姜有做我侯府世子妃的资格,容不得你们这样轻贱她。”
良文氏声如蚊蚋:“说一千道一万,您还是不娶呗。”
老太君见谢浮白如此袒护良姜,心里甚是欢喜:“浮白,今日当着你几位伯母的面,你与良姜若是真的有意,祖母为你俩做主,进宫请求皇上册封!你不必有任何顾虑。”
良夫人也望向良姜,满眼期待。
谢浮白的家世与人品是没话说的,他对良姜也有情有义,假如良姜愿嫁,她也不反对。
谢夫人更是一脸紧张,深怕自家儿子脑子一热,真的答应下来。
谢浮白与良姜对视一眼,不知道这澄清与拒绝的话究竟该谁先说出口为好。
无论话怎么委婉,良姜先说就是不识抬举;谢浮白先说,就会被良文氏曲解,说他嫌弃。
两人正在酝酿的时候,一旁顾溪知又冷不丁开口了。
“外祖母这话若是提前几日提起,必将成就一段金玉良缘,可现在问,已经是晚了。”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向着顾溪知望过来。
顾溪知面无表情,不咸不淡。
“怎么说?”老太君问。
顾溪知看一眼良姜二人,冷不丁语出惊人:“因为,上次醉香楼吃酒,两人不打不成交,觉得脾气相投,已经在本王的见证之下,义结金兰之交。”
呃?
良姜与谢浮白齐齐地惊讶扭脸。
自己啥时候拜把子了?您咋说谎不眨眼,顺口就来?
顾溪知不动声色,甚至眼神都没有飘忽一下,似乎就是在陈诉事实。
谁能不信?
老太君望着他眸光微闪,若有所思。
作为外祖母,她并不是很了解自己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外孙。
这孩子喜怒不形于色,心中所思令人捉摸不透。
但是,老太君却比谁都知道,顾溪知性子清冷,对于身边事物,尤其是姑娘,全都漠不关心,从来不会放在心上。
唯一能令他出面维护的女子,也只有自己的嫡亲孙女谢绾儿。
可上次在宫中寿宴之上,顾溪知为了维护良姜名誉,便求她出面相护。
今日,他更是破天荒第一次,跑到这妇人们的宴会之上,一而再再而三地替良姜说话。
现在,更是不惜当众撒谎,看似替浮白良姜二人周全,实际上,却彻底断了二人的姻缘。
毕竟,昨日老太君已经亲自问过谢浮白,假如两人结拜,谢浮白早就推出来当挡箭牌了,何必借着他人之口说出?
自家这个外孙子,莫非是对良姜动了什么心思?
她望向谢浮白,谢浮白愣怔之后,傻乎乎地点头:“对,我已经认良姜做了干妹妹,怎么能谈婚论嫁呢?”
良姜也点头:“我也十分敬重谢世子,以后他就是我哥哥。”
谢浮白附和:“日后谁若是敢欺负良姜,就是欺负我谢浮白。”
谢夫人心中一喜,瞬间暗中舒了一口气,喜形于色:“我十分喜欢良姜这个丫头,虽然做不成我的儿媳妇儿,但我又多了一个女儿,也是一样的。”
老太君心里惋惜,也只能将错就错:“今日正好几位夫人在,为两个孩子做个见证,日后侯府与国公府就是干亲家。”
几位夫人连连道贺,自然是巴不得。
良文氏与良苏谋划并未得逞,还得罪了侯府与平西王,又是懊恼,又是恨极。
谢夫人一扫郁闷,与良夫人吃了良姜与谢浮白敬的茶,送了二人改口礼,热情地张罗几位夫人入席,格外轻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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