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姜摇头。
“这包在我身上。”
小胡子得意道:“我就知道那呼延朝一定会从中作梗,我就是来揪他小辫子的。等我回去,就告他一状,重查所有考卷。你叫什么名字,我让人给你走后门。”
这也能行?这女子什么来头,竟然有这样的能耐。
良姜“呵呵”一笑:“你又吹牛了,你若有这本事,直接将我打包送到公主面前得了。省了后面的麻烦。”
小胡子望着她眨眨眸子:“你也是女人吧?你为什么要参加选驸马?”
良姜也没有想到,出师不利,第一轮竟然就被人窥破。
随便寻了个借口:“我就是想看看,自己刻苦学艺这么多年,在西凉能属于什么水平。反正我也选不上。”
“你武功看起来很好。”小胡子真诚赞赏道:“反正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厉害的身手。你若是个男子,兴许真能夺魁。”
“那呼延朝乃是西凉第一猛将,我哪里是他的对手?我若真的侥幸有机会与他交手,即便败了,也是光荣,够我回家跟家里兄弟们吹嘘半天。”
小胡子微眯了眸子:“你若是想赢,也不是不可以的。”
良姜装作被吓了一跳:“开什么玩笑?你也太高看我了。”
小胡子“嘻嘻”一笑:“那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我给你创造这个机会。”
良姜将信将疑:“你说的该不会是真的吧?你究竟是谁?”
“这你就不要问了,反正最迟后天,我们就又见面了。快说快说,你叫什么?住在哪里?”
良姜想了想:“我叫武鸣。就住在悦来客栈天字一号房。”
“你不是邺城人?”
良姜点头:“我家很远,是来邺城拜访故友的。”
小胡子俏皮地眨眨眼睛:“我记住你了。我还要去跟那些人算账,咱们后会有期。”
冲着良姜得意地摆摆手,便转身急匆匆地走了。
良姜一直目送着她离开,心里可以确定,这个女子身份必然不简单。
没有深厚的家世与依仗,适才面对强权之时,断然不会那样从容不迫,并且笃定地说出这样一番信心十足的话来。
她一时间摸不清头绪,眼见天色已晚,路上行人行色匆匆,屋顶炊烟袅袅。
屋檐下,红色的灯笼次第挑起,迤逦着,宛如一条长龙。
自己与那小胡子一口气跑了好几条街,人生地疏的,转个身就迷了方向。
找人打听了路,循着那人稀里糊涂所指的方向,良姜走了蛮久,才发现,那客栈与自己所住的地方有一字之差,已经越行越远。
再往回走,饥肠辘辘,腿都酸了。
圆月高升,映照着周围的云彩,层层叠叠,如峰峦叠嶂压在头顶。
良姜从小就怕这样的天气。
总感觉这些云上住着会吃人的狰狞妖怪,随时会从云端飞下来吃人,而自己压根无所遁形,闷得喘不过气。
走几步,忍不住抬头看看头顶的云,哪怕四周灯火辉煌,有行人来往,却无法驱散这份压抑,莫名一股委屈涌上来。
正恼得慌,眼前突然出现一道熟悉的清俊身影,良姜顿时顿住了脚步,眨眨眼睛。
是顾溪知。
他匆匆地走在街上,焦急地左右张望,逢人便拦住,向着对方连说带比划地打听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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