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听了丫鬟的禀告,微微一笑:
“阿舒的消息也真是灵通,我们才刚回来不久,她就送东西来了,今时今日,我竟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
顾诗韵闻言,才捂着脸,淡淡的开口:
“是啊,大嫂消息那么灵通,你说如果没有我们通风报信,她会不会知道,祖母和大伯母筹谋着要害她?”
此话一出,阮氏顿时愣了:“你的意思是?”
顾清荷见顾诗韵脸上肿胀,说话间扯动了脸上的肉,一阵生疼,便替她解释道:
“母亲,姐姐的意思是,顾家所有的佣人小厮、丫鬟婆子,有一大半都是大嫂嫁进来后花钱买的,卖身契捏在她手里,也是她给人家发月钱,说白了,她才是那些人的雇主。”
“她若是想,这顾家没有什么事情能瞒得住她,因为那些人都是她的耳目眼线。”
换句话说,就算阮氏之前没有去跟沈忆舒提醒,她也不会被算计,因为她总能从别的地方,知道寿安堂的谈话。
顾诗韵冲着顾清荷点点头,表示她说的正是自己心里想的。
于是,顾清荷又继续道:
“母亲,本来这事儿如果我们二房不掺和,那也就罢了,可你给大嫂提醒在先,姐姐给大嫂报信在后,那么在祖母和大伯母她们看来,我们就已经站在了大嫂那一边。”
“她们对大嫂的态度,您也看到了,已经是撕破了脸,到时候她们双方斗起来,真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我们二房会被划分到大嫂的阵营。”
“到那个时候,她们若是奈何不了大嫂,难保不会拿我们开刀,毕竟,今日就是个最好的例子,不是吗?”
老夫人她们在沈忆舒那里吃了亏,便将怒气发泄到二房头上。
也幸亏沈忆舒送来的药物和吃食,否则就单凭二房单独开火这一点,就足够难为她们了,阮氏已经在盘算着要靠卖绣品来维持生计了。
顾诗韵忍着脸上的疼痛,最后劝道:
“母亲,别看清荷平日里不声不响,像个闷葫芦,可她心里是个有成算的,她说的这些正是我想说的。所以,您再好好想想,分家这事儿还得靠您和我们齐心协力,去劝说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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