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首的永安帝又开口了,他对城王道:
“第一样是诗,第二样是人,朕十分好奇你的第三样寿礼是什么。”
“启禀皇兄,第三样是钱。”城王也不卖关子,笑着说了句,便给朱管家使了个眼色,“带他们出来。”
直到此刻,早就入宫等候的商户们,终于有露面的机会了。
在宫人的带领下,沈忆舒等人从偏殿出来了,不多时,便排成一排,站在了皇帝面前,行礼问安。
殿中的顾玥娇看到沈忆舒的那一刻,失手打翻了一个酒杯:
“怎么有她!”
“好歹也是陛下的寿宴,怎么什么人都来凑热闹?”
有一个被逐出族谱的顾京华还不够,怎么又来一个沈忆舒?
可顾京华好歹是官宦子弟读书人,那沈忆舒算什么东西,她也配?
然而这些事情不是顾玥娇能改变的,因为把这群人弄进宫的是城王,他拱了拱手,对永安帝道:
“皇兄,这就是臣弟要送给您的第三样寿礼。”
城王早就跟商户们通了气,他话音落下,陈老板等人便自觉地从袖中掏出匣子,高举上前:
“草民陈记酒坊陈德明,献银票十六万两,愿北方灾情早日过去,愿北方灾民早日归家。”
“草民百味酒楼钱家宝,献银票十七万两,祝陛下洪福齐天,祝大安海清河晏。”
“草民翰墨阁林东岳,献银票十八万两……”
“草民听涛轩廖罄,献十九万两……”
“……”
这些商户各有各的算计。
明明之前商量好了每个人都出十五万两,都以为大家会遵守这个约定,但实际上每个人都准备了更多,就是为了不在皇上面前被比下去。
每个人加一万,等前面六个人说完,数额已经到了二十一万两。
最后剩下沈忆舒。
陈老板他们并没有把沈忆舒放在眼里,只觉得她女流之辈,没什么见识,必定抠抠搜搜,十分不舍得。
“民女江南沈家,沈忆舒,献银票二十五万两……”
她一出手,直接让其他几个商户震惊了。
在他们看来,沈家早已经不是昔日的首富,而沈忆舒又是一介孤女,她贸然拿出这么多钱来,难道不怕自家生意周转不过来,自此败落吗?
到那个时候,她孤身一人,又是和离弃妇,该如何自处?
但所有人都没有看到,倾安殿上首端坐的皇后娘娘,在看见沈忆舒那张脸的时候,微微愣了一下。
城王这时候又开口道:
“皇兄,京城的商户们得知北方发生雪灾,特地在几日前求到臣弟府上,希望能为朝廷做点贡献。”
“如今他们慷慨解囊,扶危济困,实在是我大安国的仁义之士,尤其是这位沈老板,京城刚出现灾民的时候,她便带着婢女在北城门施粥赈灾,乃仁商典范。”
“臣弟斗胆恳请皇兄,趁着千秋寿辰之际,赐这些商户您亲手所书的仁商牌匾,并在京城修功德碑,将这些商户的名字记录其上,向全天下昭告他们的善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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