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刚到寒州,谢义便领着商队离开,去做生意了,如今也就过去了十几天,他还在寒州境内。
不过他从京城运来的货物也快卖完了,正打算离开,如果常进再晚来一天,可能就要出城去找他了。
“常兄弟,你怎么想起来找我了?可是姑娘有什么要交代的?”谢义问着。
“姑娘有信让我交给你。”常进把机关竹筒信递过去,说道,“姑娘说了,所有的事情都写在纸上,你看到后会知道该怎么做。”
谢义接了信,点了点头:
“我马上看,常兄弟这一路辛苦了,我让人带你去休息。”
常进也不拒绝,任由商队的兄弟给他找了个房间,倒头就睡。
同时,谢义独自一人在房间里,小心翼翼的关好门窗,拿着竹筒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找到了机关,将其打开。
拿出里面的信封,揭开火漆,取出信纸,认真的看了起来。
机关竹筒信,是沈家内部传递机密信件时,才能启用的,平时就用普通信封即可。
谢义没想到,原本以为只是再普通不过的一趟行程,居然要姑娘动用如此精密的手段,传递信息。
他看着信上的内容。
越是往下看,他的眉头就越是紧蹙,姑娘信中所写的事情,简直是匪夷所思,实在是太令人震惊了。
云、寒二州潜藏着许多北狄的细作?
谢义把信看完后,又从头到尾看了第二遍,将信中内人烂熟于心之后,他将信纸烧掉了。
这上面的有些内容,绝不能被其他人知道。
确定信纸被烧成灰烬之后,谢义松了口气,他从行囊中捧出一个盒子,打开盒子后,从里面拿出了一枚令牌。
这令牌是沈家的通商令牌,跟沈家商号对外打出去的标志一样。
持有这枚令牌的人,就代表在沈家商号里,有排的上号的身份。
譬如紫苏,她总管京城所有的产业,京城所有的田庄铺面,包括掌柜和小厮,但凡是在沈家签了契的,都归她管。
譬如冬叔,作为江南老宅的管家,他替沈忆舒操持着沈家在江南明面上的产业,几乎算得上是沈家对外的代理人。
又譬如谢义,他是沈家商号里,所有行脚商队的头领。
也就是说,沈家商队南来北往,运货倒卖,这事儿归谢义负责,只不过他的重心一直放在北境。
因为,沈家商号的扩张,暂时还没有蔓延到北境,比如寒州和云州,里面也有沈家商铺,但规模小,也不怎么赚钱,不像江南和京城,有大规模的商铺。
所以谢义每次带领商队,总要亲自来北境,既然商铺在这里不赚钱,那行脚商队就必须在这里占据一席之地。
毕竟沈忆舒的策略是,一定要让沈家的商号,以各种形式,遍布全国。
这么些年,谢义跟着沈敬庭行商,在沈敬庭死后又跟着沈忆舒,深得沈家人的信任,也正是跟着沈家,才有了这么好的生活。
因此沈忆舒委托的这件事,他必须去做,也必须成功。
谢义拿起令牌,摸索了一番,打开了机关,却见这令牌上下一分为二,就像是打开了一个壳子,露出壳子里藏着的东西。
那同样是一枚令牌,只不过比较小,碧玉材质。
上面雕刻着,一只狼头图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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