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青崖恍若无事般吃着伍老大送来的早餐,昨晚上的事情他并没有告诉伍老大,而是走到门外寻了个黄包车夫让他帮忙到商会总部喊来斑鸠。
趁着伍老大上厕所的功夫,齐青崖这才朝着斑鸠开口。
听到齐青崖的话,顶着黑眼圈的斑鸠愁眉苦脸的晃了晃手中的报纸卷儿。
昨儿忙了一夜,一直到今天上午都没合过眼,斑鸠止不住的打了个哈欠。
“那医生就像是凭空而来的一样,整个津门没有留下过丝毫痕迹,蓝海商会打听遍了所有的医院,也没有人见过他,应该只是套了一层皮,压根不是医生。”
斑鸠苦恼的嘬了嘬牙花子。
“倒是那个护士,曾经在北洋军医学堂上过半年学,因为严重违反校纪而被开除,据说后来北上去了一个小诊所,一直也没有过任何出格举动。”
“两个没有任何轨迹交集的人莫名其妙的在今天晚上偷摸伪装潜入想要毒杀你,这件事儿看似简单,但如果没有一定手段调度,根本无法达成。”
站在床边活动着身体的齐青崖只觉得身体里断掉的骨头似乎已经开始痊愈。
要不了多久,就能恢复如常。
“查不到反而是印证了我的猜想。”
本就机灵的斑鸠听见齐青崖这么一说,猛地站了起来,用报纸敲了敲自己的头,立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怀疑是那天出面帮九格格说话的富家公子哥?”
“要是能在津门做到连蓝海商会都抓不到线索,那除了盘踞津埠遥望大洋的三河岛清修会,其余人估计够呛。”
“这事儿是不是不符合他们的身份?”
斑鸠心想着不管怎么说三河岛清修会都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代名词,又怎会用出下毒杀人的下三滥招数?
齐青崖看着些许认真的斑鸠,开口说道。
“说好听点叫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只要目的达成,过程根本并不重要。”
“说不好听的,这种人从小娇生惯养,只要是他张口,就没有不顺心不顺意的事情,而我当着他的面杀死了九格格,等同于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九格格对他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面子被一个他根本看不上眼的蝼蚁踩在脚下。”
齐青崖早在当时动手的时候,就已经考虑过了这种事情的发生。
但他依然义无反顾的选择杀死了兴风作浪的九格格。
不为别的,睚眦必报而已。
现如今果然如他所料,下毒这件事儿反而让齐青崖轻松了些。
不怕狗咬,就怕狗跟。
“你知道想要不被狗咬,最有效的举措是什么吗?”
斑鸠歪着脑袋回答道。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不。”齐青崖摇了摇头,“后背露给疯狗,只会让它叫的更凶。”
“得先下手,打断它的手脚,敲碎它的牙齿。”
齐青崖看着斑鸠,似乎有了激活体内还未觉醒的炉火的办法。
“再拧断脖子,一劳永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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