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饼就这么大,有人多吃一口,就有人少吃一口,这是天道正理。
宁玛派有大轮寺撑着,只要鸠摩智一天没有坐化,就没人敢动他们,而且红教人才辈出,有红日法王、昆甸上人等顶尖高手,能保住自家地盘。
白教守着大雪山不出门,门内有十数个精通修罗阴煞功的高僧,遇到强敌直接大雪崩,抢地盘得不偿失。
黑教主要在青海之地,最有名的门派是血刀门,已经发展成匪帮。
有的不好抢,有的不屑抢,八师巴能抢谁的地盘,还用多说么?
桑结武功打不过八师巴,佛法说不过八师巴,自忖留在蒙元,只能给八师巴打下手,一怒之下投靠满清。
五人分别落座,孙之獬满是谄媚的看向鳌拜,随后宣布大会开始。
众所周知,既然要开会,肯定少不得领导演讲,武林大会也是如此,就算选武林盟主,也该有个口号吧!
孙之獬站在台前,高声演讲,表示大清是天下正统,天下归于大清,衍圣公亲自论证,剃发易服是种荣誉,只要你们为大清做出贡献,就能和我一样留金钱鼠尾,还能成为包衣奴……
萧思衡听的想吐,直接用秘法封闭自己耳窍,眯着眼睛睡觉,高大毛等人也是如此,回笼教那边甚至响起抑扬顿挫的呼噜,打瞌睡者比比皆是。
事实上,这场辽东武林大会,并不是所有门派都想参加。
比如鹊刀门。
无论西门长海还是西门长在,都不想参与,但没办法,满清朝廷举办的武林大会,所有门派都必须参与。
想获得荣华富贵的气势昂扬,不想参与的随意派几个人凑数,还有就是天池帮这种帮派,就是来捣乱的。
孙之獬慷慨激昂的演讲,本以为能掌声雷动,怎知话音落下,迎面而来的除了呼噜声,还有不屑的嘲笑。
“啧啧啧~~下贱!真是下贱!你们都是这么下贱么?我没听说过,有什么人以成为奴才为荣,一群狗奴才举办的武林大会,也真是够可笑的!”
孙之獬勃然大怒,正要辩驳,满清高手也想把此人拿下,定睛看去,此人却在满清阵营中,并非中原武者,更不是汉人,而是高句丽的武者。
见到众人看向自己,那人不屑的嘲讽道:“难道我说的不对么?你们那什么狗屁衍圣公,不会是靠着写降书投顺表给人做奴才,才有的官爵吧?”
“你……”
“哼!国主陛下让我们来见识汉人的武林高手、博学鸿儒,没想到我既没看到鸿儒,也没看到高手,只看到一群狗奴才,这是白来了这一趟!这大好江山给你们,真他娘的是浪费了!”
若是辩经论法,孙之獬不可能输给高句丽人,怎奈他们出口成脏,三句话不离奴才,孙之獬如何反驳?
他敢说自己不是奴才么?
这可是他平生最大的荣耀啊!
万一皇帝因此不信任他,免去他包衣奴的身份,他该如何是好?
孙之獬怒道:“混账!陛下请你们是来做交流的,不是吵架的,你口口声声污言秽语,真是有辱国体!”
“交流?那就打吧!”
高句丽武者飞身上了擂台。
“我叫朴正伦,听说这里有什么完颜家余孽,天地会高手,还有软弱无能的南宋废物,你们一起上来吧!”
听到朴正伦先前的话,众人以为他在针对满清,现在才明白,这货就是生性张狂,谁也看不上,就连满清第一勇士鳌拜,朴正伦也不放在眼中。
天池帮、回笼教、鹊刀门、孤独派都是小地方来的,自然是坐在一起。
练霓裳传音入密道:“官人,妾身刚刚查到,高句丽武者分为两派,一派主修奕剑术,一派修拳脚武技。
此人主修拳脚,腿法高明,他身后那个美人叫做金慧乔,是奕剑门门主的亲生女儿,最强的是那个矮个子,此人名叫尹文忧,奕剑门嫡传弟子。”
奕剑术是隋唐时期,奕剑大师傅采林创出的绝技,剑法如围棋。
讲究料敌机先,先决条件是以高明的眼力掌握敌手武技的高下,摸清对方的底子,从而作出判断,先一步封死对方的后手,把敌人导入死地。
奕剑术是感性的武功,其精微处在于把全心全灵的感觉与剑结合,外在的感觉是虚,心灵的感觉则是实。
练到最高境界,更是能跳出棋盘的束缚,从旁观者的角度观察战局,旁观者清,自然能占据绝对主动。
隋炀帝杨广三征高句丽,都被傅采林给挡了回去,在那个还在划分武道境界的年代,傅采林名列三大宗师,地位尊崇至极,在高句丽好似神明。
数百年过去,奕剑术被一代代高句丽武者发展完善,高句丽的围棋技艺同样突飞猛进,也算是意外收获。
奕剑术、独孤九剑、无名剑法,三者孰优孰劣,萧思衡判断不出来,只能说无分高下,全看武者的灵悟。
但是,能成为奕剑门亲传弟子,绝对是高句丽最绝顶的天才,看他淡定自如的气度,显然有几分手段。
“啧啧~可惜了!”
“有什么可惜的?难道官人看上了那个美人?觉得妾身在这里,没机会把美人抢回去,因此觉得可惜?”
“当然不是,我说的可惜,是因为哪怕再过一千年,把奕剑术发展到登峰造极的境地,我也毫无兴趣。”
“官人不是号称什么都会么?难道官人不懂围棋?你可以学啊!”
由于萧思衡时常把“我可以学”放在嘴边,练霓裳忍不住打趣两句。
“围棋是讲究天赋的,闭门苦修没有任何意义,十岁的时候,就能看出未来有没有成就,十二三岁,是此生最大的分水岭,强行学习没有意义。
我的围棋老师和我说过,如果给全天下的棋手确定级别,我处在高手低手的分水岭,比我强的是高手,比我弱的是业余爱好,很难再更进一步。
尹文忧擅长奕剑术,围棋技艺肯定是国手级别,让我三个子,我也未必能够胜他,下棋纯属自取其辱。”
“比武呢?”
“我们俩比武就是比快,看看是他布局快,还是我掀桌子快!”
萧思衡说的正气凛然。
练霓裳听的直翻白眼。
俩人比武的结果就是,尹文忧辛辛苦苦的布局,表示你已到了绝路,棋局之上再无翻盘可能,萧思衡表示老子不是棋手,老子是拳击手,抡着亢龙锏就要掀飞棋盘,尹文忧急了,举起棋盘砸萧思衡,看看到底谁更抗揍。
优雅!
真他娘的优雅!
“娘子,那边有个拿判官笔的,是什么人物,青龙派的么?”
“没错,他是青龙派掌门,名叫泉建男,擅长使用蛇笔,左手笔专点督脉诸穴,右手笔点足少阳胆经诸穴,性格阴险狠辣,贪财好色,厚颜无耻。”
就在两人说话功夫,朴正伦凭借飞腿绝技,踹飞三四个挑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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