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归回了一句,忽然在时家众人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正是当日和时步一同去洛风场观看西域驯兽表演的少女。
李自归朝着蔡顺使了个眼色,后者便派人拦住了正欲离开的女孩。
女孩显然没想到自己会被官差拦下,她抬头看着面前的两名捕快,眼神闪烁的同时表情也显得有些惊恐。
“姑娘别害怕,我是看到你当日跟时步一同在洛风场观看了驯兽表演,所以想找你了解一下情况。你当日和时步表现得那般亲密,你应该对时家也比较熟悉吧。”
李自归语气温和朝着女孩开口,后者听他这么说,又看了看身旁的其他人,略微迟疑后还是点了点头。
“好,你们想知道什么,我会如实相告的。”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去时家讲吧。”
李自归回了一句,旋即冲着蔡顺摇了摇头。
若是带着这姑娘去了府衙,那她感受到的压力便太大了,如今毕竟没有半点她是犯人的证据,所以没必要如此对待这么一个年轻少女。
蔡顺明白了李自归的意思,让捕快们暂且将柳夫人的尸体带回府衙交由仵作验尸,自己则跟李自归和冷红楼一起朝着时府的方向而去。
“可怜那个叫时美的姑娘,她并非时三的亲生骨肉,本就是柳夫人嫁过来时带着的女儿,如今亲生母亲一死,她在那个家里的处境就很尴尬了。”
路上,蔡顺跟身旁的两人提起了昨日在时府中见到的小女孩。
他虽然做事认真一丝不苟,本质上也是有血有肉的好男儿,自然也会对他人的不幸遭遇产生共情。
“是啊。”
李自归随口应了一声,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的目光定格在前方不远处的寇甲身上,那是个身材枯瘦的男人,恐怕比他身上的肉还要少。
李自归总觉得寇甲应该知道些什么,但是具体要让他往哪方面问,他还没想好,也不知道寇甲会不会说。
“李玄鹤,那位柳夫人是被人杀害的还是自己跳河的?”
冷红楼偏头对着李自归发问,后者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不好说。要说是她被人谋害落水溺亡,那她有什么必要非得大晚上来桥上与人相会呢?若说是她想不开寻了短见,连蔡走案都能想到她一旦离世女儿会面临什么样的遭遇,她这个当母亲的又怎么会想不到,舍得丢下女儿独自离开人世呢……”
李自归眯起眼睛,他忽然想到了昨天在灵堂里,柳夫人知道他给她的药可以让她手臂上的伤口不留疤痕时显露出的欣喜模样。
“一个想要寻短见的女人,有可能因为得知自己的伤口能在不久以后通过涂药不留疤痕而欣喜若狂吗?如果她那时便做好了寻短见的想法,她应该是不会表现得那般高兴的,也没必要在我们这些陌生人面前装出那副模样来……”
李自归轻声诉说着他的想法,一旁的蔡顺连连点头,只觉得李自归口中所言句句在理。
这桩案件好像变得复杂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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