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要胡说。”

李自归伸出食指轻轻在冷红楼的脑袋上敲了一下，但却没用上半分力气。

冷红楼茫然站在原地，疼倒是不疼，就是她觉得很奇怪。

李自归的行为让她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奇怪。

她并不讨厌，只是没想到李自归会这么做。

冷红楼表情中的微妙变化并未逃过李自归的眼睛，他也意识到了自己这种行为或许有些不妥。

他们一路走来同生死共患难，彼此之间已然拥有足够的信任和默契，只是很多时候他们对待对方都很客气。

如李自归方才这般关系亲昵才会做出的举动，以前是从未出现过的。

“冷姑娘，我……是我失态了……”

“没事。”

冷红楼迈步一路朝着桥上走去，李自归连忙跟在她身后。

她伏在栏杆旁，安静望着桥下的河水。

洛城这个地方如此炎热，周边地带甚至与沙漠相邻，这里的河水却彼此相邻安静祥和，没有半点干涸迹象，微风吹过还能看到水面上泛起的阵阵涟漪，实在让人觉得奇妙。

“冷姑娘，不开心了吗？”

李自归凑到冷红楼身旁轻声问着，他从未见过冷红楼对他生气发火，自然也不懂那时的冷红楼会表现出什么模样，所以问出口的时候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提心吊胆。

“没有。我好像想到了之前有个人总会做跟你刚才相同的动作，只是我能想到这个动作，却想不起来他是谁了。”

“……”

“李玄鹤，我的记忆是不是快要恢复了，我能感觉到。”

冷红楼转头看向身旁的李自归，她那一双大眼睛澄澈纯净，似乎不掺杂任何的杂念，眨眼之时乌黑睫毛修长曲卷，若不是因为她真的很能打，是绝对值得我见犹怜四个字的。

“嗯，算算日子应该用不了多久了。”

李自归总这么说。

以往他是对冷红楼加以宽慰，如今是真的在心里隐隐生出许多担忧。

“李玄鹤，不开心了吗？”

被冷红楼用方才自己问过的话这么一问，李自归一时间愣住了，但还是摇了摇头。

“没有。冷姑娘你能恢复记忆找回自己，我替你感到开心。”

“你怎么就知道恢复记忆以后，我一定会感到开心呢？”

“……”

李自归无言以对。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即便假死以后他隐居在白雾山长达十年之久，也不清楚万劫门的沉寂之下是否有暗潮汹涌，可是他很清楚冷红楼如今正面临着什么样的处境。

就在这时，一个拿着糖葫芦的小男孩忽然一路跑上桥来到了两人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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