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快剑门最近非常缺钱?”
听到这个问题,丁双河的脸色立即变得难看了起来。
他嚅喃不语,似是欲言又止。
傅青舟笑了笑:“贵宗门面非常气派,想必当初开宗立派时花了不少钱,单说这大院漂亮的设计,想必都是请了名家出手,这方面的花销不可能小。”
“但如今诺大一个院子无人打理、杂草丛生,丁掌门与诸弟子也个个衣着朴素,若你们是在向外扩张生意,想必收入也不会少,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
“因此小弟我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便是快剑门近来有个巨大的资金缺口,它不仅掏空了贵派金库,还逼得丁掌门您冒险向外扩张生意……否则也不会惹上金刀山庄了。”
丁掌门叹息连连,默默点起了头:“是啊……”
傅青舟眨了眨眼:“掌门若要我去做说客自然没什么问题,但若您不解决这个资金缺口,怕是今日劝走了金刀山庄,明日还要再惹上银刀山庄、铜刀山庄……”
“少侠所言极是。”
丁掌门认真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少侠竟有此真知灼见,在下佩服,不知少侠可否室内一叙?”
傅青舟轻轻颔首。
他本来是不想掺和这件事的。
但从丁双河表现出的态度来看,他并不是那种因贪得无厌才将手伸向别人生意的人,既然事出有因,那听听无妨。
万一自己能帮上忙,那也算是一件功德。
入了厅室,傅青舟更惊叹了。
偌大一个茶室,竟连个茶盘都没有,只有一张又破又旧的小木桌,两边摆着两个小板凳,墙角摆着一个个木架子,但架子上什么都没有。
只是从落灰的情况来看,那里过去似乎摆满了各种藏品。
丁双河注意到了他的眼神,苦笑一声:“都当了。”
说着,他在木桌上摆开茶碗,倒了两碗清淡到几乎见不着茶色的茶水,叹气:“招待不周,实在抱歉。”
傅青舟倒不以为意,他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板凳上,笑道:“丁掌门,不必在意这些俗事,您究竟有何困难,请说来一听,说不定我能给点小主意呢?”
“俗事俗事,人在俗世之中,哪能没有俗事?”丁双河摇着头坐了下来。
他端起茶碗,一饮而尽,那姿势不像喝茶,倒像是在喝闷酒。
喝完之后,他用力一擦嘴角,涩声道:“半年前,我那刚周岁的幼子,病了。”
傅青舟一惊:“什么病,能把诺大一个宗门给掏空了?”
“不知道。”丁双河苦笑连连。
他缓缓道:“半年前幼子刚发病,我便请来了眉峰城里所有大夫,但无一人能看出他的病因,更无从医治。”
“从那日起,我那可怜孩子的病便越来越重,我砸锅卖铁、遍寻名医,也只是勉强吊着他的命,直到上个月……”
丁双河目光变得幽深起来:“我终于找见了一个人,她能够医治我的孩子。”
傅青舟眉头一跳:“但要花很多钱?”
“很多钱。”
丁双河五指一张:“五十万两黄金。”
傅青舟大惊:“竟如此之贵!?”
“是啊……”丁双河摇头苦叹:“我找见的名医,乃是蜀地有名的医术名家,‘枯木渡厄’左腊梅左前辈,她只看了我孩子一眼,便断定自己能够医治,但那诊金费用也是一口价绝不二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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