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奶笑笑,又走到毕爷身边:“老头子怎么样了?”
“没……事……”
毕爷舌头不太听使唤,说话不利索。
毕奶眼神暗了一下,又扬起笑:“没事就行,我在家里炖了汤拿来,你和木林都吃点。”
“我喂爷爷吃。”团子举起胖爪爪,自告奋勇。
苏怡笑着点点她的小脸蛋:“行,你喂,慢点别撒了。”
病房里,其乐融融,但各自心里藏着的伤痛,只有自己知道。
房门被敲响,众人扭头看过去,是穿着制服的公安干警。
毕家爷三一起受伤出事,闹事的那家人吓得不轻,当时就跑了。
村里的人顾着毕家人,没有理会他们。
但安顿好毕爷三人后,苏怡第一时间报了公安。
毕木林醒过来前,苏怡和毕奶已经做过笔录,但不是眼前这位公安。
这人四十左右,国字脸,皮肤略黑,身高八尺,身形壮硕,一脸威严。
“是毕家同志吗?”来人声音浑厚,自带气势。
毕奶忙迎过去:“是,是毕家,同志你有什么事?”
来人点点头:“同志好,我叫贺长晋,是三益县公安局副局。
我师傅与苏老爷子是旧友,听说你们要为半年前毕木林的案子翻案,让我亲自跟一跟。
得知你们在医院,所以我就过来了。”
这事苏姥爷还没来得及跟苏怡他们说。
可见这人是个行动派,动作挺快。
但不管知不知道,出于对亲家的信任,毕奶忙把人往屋子里迎。
“贺同志,快里面坐,快坐。”
贺长晋点头表示感谢。
锐利的眼神在病房里环视一圈,心下微动,这一家子还真是祸不单行。
“陈家上门闹事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并且从同事手里,把案子接了过来,之后这事就由我来负责。
陈家这次属于聚众闹事,强闯民宅,还有持械伤人,是情况很恶劣的民事纠纷,私了还是公了,看你们。”
“公了。”苏怡不做任何迟疑,她不缺钱,陈家也给不出钱。
闹事的那些人必须受到应有的惩罚。
差一点,他们就家破人亡了,怎么可能赔偿了事。
贺长晋看到苏怡眼底一闪而过的血色,可以理解:“我会处理的。
现在,你们说说之前的案子吧,为什么时隔半年,又想翻案了?如果不服判决,当初为什么不上诉?”
毕家人齐齐沉默了一瞬,他们不能说是因为家里早夭的孩子,突然活过来了。
苏怡道:“当时事出突然,我动了胎气,孩子爷又被打伤。
家里家外,就一个半大孩子操持。
木林一个小孩,早就被吓懵了,哪里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当时判决下来,我们糊里糊涂就认了下来。
这半年来,孩子也一直没有走出来,过得浑浑噩噩。
前段时间,家中幼女早夭,这事公安同志调查得到。
木林受了些刺激,清醒过来。
慢慢回忆当时的事情,才发现很多疑点。”
贺长晋拿着纸笔记录,时不时点点头,表示暂时认可苏怡的说法。
“那么,你们发现些什么疑点?”
“我说。”毕木林缓慢开口,声音滞涩,表情略微痛苦。
毕奶把他扶起来,靠在床头。
毕木林脖颈疼,一说话更感觉全身都疼,但他一声不吭,缓慢却执着的回忆那天的事。
“那天中午我照常去上学,快到校门口的时候,看到有个人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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