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谢清婉姐妹反驳,谢清漓转过头,震惊地看向谢景元:“父亲,回京路上,嬷嬷常常跟我讲述,您当年是多么勇敢跪在姜府门前求娶阿娘,是多么虔诚许诺阿娘一生一世一双人、此生绝不纳妾,她还夸赞您是多么好的夫君和父亲。”
她指了指秦碧彤母女三人,失望道:“但这两位姑娘看起来比漓儿还大,若她们是您的女儿,那么嬷嬷告诉漓儿的一切都是假的,父亲您竟然骗了阿娘这么多年!”她转头看向姜慕雪,哽咽道:“阿娘,这个家漓儿不回也罢,漓儿带您回嘉洲!”
谢景元被气得浑身发抖,这个孽女,还没进门就整这一出!竟敢当众提起那桩他最不愿回忆的糗事!他恨不得打死这个贱丫头!!!
围观百姓的窃窃私语声拉回了谢景元的理智,若此时此刻他敢认下秦碧彤母女,明日朝堂上,那些整天鸡蛋里挑骨头的御史定会咬着他不放。
谢景元满眼歉意看向秦碧彤,朝她轻轻摇了摇头,无声告诉她此刻不是好时机!
秦碧彤原本情意绵绵的双眸,在接收到谢景元的拒绝后,瞬间变得有些幽怨,元郎要她等到什么时候?人老珠黄、白发苍苍的时候吗?
但看到眼前这一双亭亭玉立的女儿,为了她们的将来,她需要忍耐,需要暂且压下心中怨气,今后再徐徐图之!
她快步追上谢清漓,柔柔唤道:“漓儿,你误会了!”
谢清漓顿住脚步,轻轻转身,冷声道:“误会什么?刚才您女儿说的很清楚,大伙儿都听得明明白白!”
秦碧彤立即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哽声道:“我是老夫人的外甥女,侯爷只是我的表哥,他并非柔儿和婉儿的生身父亲。柔儿和婉儿年纪尚幼时,她们的父亲狠心抛下我们撒手西去了,侯爷怜惜我们孤儿寡母,便常常接济我们,柔儿和婉儿便错将他当成了爹爹。”
谢清漓心中冷笑,秦碧彤的谎话张口就来,但这席话虽然撇清了她们同谢景元的关系,但是却也给她自己挖了个大坑!
谢清漓停顿片刻,突然恍然大悟道:“哦~~,所以你是我的远房姑母!”她指了指谢清柔和谢清婉:“她们只是我的远房表姐,而并非我们谢家的血脉,以后也不会记入谢家族谱!”
“你……”秦碧彤听了谢清漓的话,气的脸色煞白,她刚想开口反驳,谢清漓却抢先道:“哎呀,刚刚漓儿真是吓死了,漓儿还以为父亲对接回漓儿有意见,便把偷偷养着的外室和庶女弄回来给阿娘添堵呢!”
谢清漓迅速向前两步,朝谢景元福了福身,灿然一笑:“父亲,您并没有背叛当初的誓言,是漓儿误会了您!请您看在漓儿在乡野长大,没有见识的份上,原谅漓儿则个!”
谢景元气的脸色煞白,这个孽女,真真想气死他!他扭过头去,再也不想多看谢清漓一眼。
谢清漓才不在意谢景元会不会被气死,今日大庭广众之下谢景元和秦碧彤不敢承认,以后她们再要挑明身份,怕是会被盛京城的百姓笑掉大牙。
她步履轻盈地朝姜慕雪走去,经过秦碧彤身边时,她停下脚步,语重心长道:“姑母,漓儿快言快语,您别见怪!不过,在我们乡下有句俗语,叫‘寡妇门前是非多’,您一个人拉扯两位表姐的确辛苦,但是也需要懂得避嫌,尤其像画本子上写的,表哥表妹什么的最容易被人诟病,有损您的清誉!”
秦碧彤被气得浑身颤抖,甚至有些站不稳。谢清柔急忙上前搀扶,她凝眉看向谢清漓,原以为这个村姑是她们进入侯府的踏脚石,没想到却是块茅坑里的石头,没落到丁点儿好处还惹得一身臭!
谢景元看到他捧在手心的女子被气得差点昏厥,再也控制不住,用尽全力厉声大喝道:“孽女,你给我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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