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玄扫视孟皇后,再厉害的女人也容易感情用事,关心则乱,竟然想出这样的昏招!
他不疾不徐道:“娘娘稍安勿躁,此时整个盛京城都在盯着静安侯府,不是行动的好时机。待这阵风头过了,再下手不迟!”
孟皇后正要再说些什么,门外响起一阵欢快的脚步声,二皇子兴奋的声音远远传来:“母后,母后,儿臣今日偶然得了一首好诗……”
……
与此同时,御书房内清烟袅袅、茶香四溢,房内一片静谧。
应天帝和楚云沧相对而坐,两人皆是静默无声,只有手指在黑白的棋子间舞动,远远看去,好一副岁月静好、父慈子孝的画面。
实则,黑白棋子在棋盘上纵横交错,犹如对垒的两军正在拼力厮杀。
应天帝执白子,看似被咄咄逼人的黑子逼得节节败退,但在楚云沧未注意的地方,应天帝已经织起了一张大网,只等楚云沧上钩。
楚云沧长长的羽睫垂下,掩盖住眼底流转的光芒,父皇越发昏聩,喜欢用这种方法证明他还是执棋者,所有人都是被他玩于鼓掌之间的棋子。
楚云沧恍若未曾察觉应天帝的意图,一脚踩进应天帝的陷阱中,局势逆转,楚云沧瞬间输了棋局。
应天帝龙心大悦,他还是最喜欢与沧儿下棋,其余几个儿子要么畏畏缩缩不敢执子,要么小心翼翼生怕赢了他,唯有沧儿敢跟他厮杀,令他有种酣畅淋漓的快感。
应天帝拍了拍楚云沧的肩膀,满意地点了点头:“沧儿去过嘉洲之后,心智沉稳了很多,进益颇多!但仍需继续努力,朕等你打败朕的那一天!”
若是其他皇子,定然会紧张地说些什么父皇英明神武,儿臣拍马难及之类的奉承话,楚云沧却神色淡淡道:“多谢父皇夸奖,儿臣会继续努力!”
应天帝朗声大笑,满意地呷了一口茶。
但他突然间想起今晨听到的消息,又觉得有些扫兴,便淡声问道:“这两日沧儿称病不来上朝,却有闲情逸致去姜府赴宴,朕记得沧儿从不喜欢参加宴会,难道姜府的宴会有什么特别吸引人之处?”
楚云沧面色未变,语气平静道:“儿臣在嘉洲时身中剧毒,幸亏儿臣服用了一枚保命神药才躲过一劫,近日儿臣寻得一位神医,为儿臣拔除余毒,因此才未来上朝。”
应天帝脸色微变,急忙问道:“沧儿中的什么毒?沧儿回盛京城这么多日子,为何不曾向朕提起过?”他朝候在门口的大太监德顺道:“快去请御医来!”
楚云沧却微微摇头道:“父皇无需担心,那枚神药护住了儿臣心脉,儿臣暂无大碍。且那位神医医术高超,儿臣不日即可痊愈。”
他语气微顿,沉声道:“至于去姜府赴宴,不过是为了给姜姨撑撑腰罢了!当年姜姨与母后情同姐妹,母亲在世时对她多有照拂,如今姜姨寻回了失散多年的女儿,若母后还在世,也定会亲自到场恭贺,儿臣不过是代替母后做了她想做之事罢了!”
应天帝神情一滞,因为琴儿的枉死,楚云沧心中怨他,从不会在他面前提起琴儿。他情绪有些低落,干涩道:“姜慕雪背靠姜家,自然有姜家撑腰。”
楚云沧却沉声道:“姜老将军身为东陵战神,奉行君子之道,一辈子光明磊落,不屑于那些下作手段。但也因此才会被小人钻了空子,就像当年迫不得已将姜姨嫁给谢景元那个人渣……”
应天帝闻言脸色大变,当年琴儿得知姜慕雪被迫嫁给谢景元,背后有他的推波助澜,与他闹了一阵子。如今沧儿提起这事,难道沧儿也知道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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