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个自己从年少时就崇拜的人,叶沅现在除了心疼之外还有唏嘘。
“怎么?不认识我了?”
老零头笑了笑道:“老爷以后还是叫我老零头吧,不要再叫我前辈了。”
“可你就是前辈。”
叶沅固执道:“这些年,你从未忘过军饷案,也从未放弃过查案不是吗?”
老零头闻言沉默不语。
“让你心寒难过的是,勾心斗角,争权斗利。”
叶沅道:“这个是我们无法改变的事,每个朝代都会有这种事,我们能做的只是,尽自己的力量,让后面来的人,能多看见一点光亮,哪怕只是一点。”
“纪前辈,”叶沅道:“你功成名就之时,我尚未出生。军饷案发生时,我也尚未出生。我斗能听见你的事迹,从而佩服你,将你视作以后想要成为的人。”
“这就足以证明,你的所作所为,你的坚守,是对的。”
“你让我看到了该走的路。”
叶沅这番话说得让老零头有些动容。
万千心绪涌上心头,老零头面对着叶沅这个小丫头甚至不敢轻易开口。
生怕一开口就是哭腔,这多丢人啊。
“纪前辈,当年应该也有不少人劝你随波逐流,认下军饷是阴兵所窃,可您拒绝了。”
“若是您认下,您现在已然是名动天下的神捕,您有高官厚禄,您有人人传颂的名声。”
“可您没有。”
叶沅弯腰,“谢谢您,撑起了当年最后一丝光亮。”
老零头最终还是被泪水打湿了眼眶。
从他入狱那一刻,他就活在潮湿的阴雨天。
后来虽然遇见了有趣的周解,但也紧紧只是有趣的小友。
这些当年事,不能说,不可说。
现在叶沅的这番话,将他这些年筑起来的心防彻底击溃。
“从前可没发现老爷这么会说话,”老零头擦眼泪道:“都把小的说哭了。”
叶沅闻言笑起来道:“您愿意当老零头,那就当老零头,反正其实您从未变过。”
老零头眸光赞赏的看着叶沅,想了想他道:“小丫头,你愿不愿意拜我为师?”
“拜您为师?”
叶沅一脸愕然。
“不错。”
老零头道:“我当你的师傅,我将我的毕生所学都传授给你。查案,验尸,追踪,武功……我都交给你。你,就是我的关门弟子。”
这么一个大神捕就在眼前,还等什么啊?
叶沅当即麻溜跪下道:“徒儿叶沅,拜见师傅。”
说完,她又不好意思道:“师傅说得匆忙,我没有准备好拜师礼,是徒儿失礼了。”
老零头弯腰,亲自将叶沅扶起来道:“能得你这么个聪明伶俐的好徒儿便是我的幸事了,还要什么拜师礼。”
他是真喜欢叶沅。
她也是他第一个开口要收的徒弟。
“不的。”
叶沅道:“等回了长安,我再给师傅补上。”
老零头拍了拍叶沅的肩膀道:“好,那为师就等着你的拜师礼了。”
“现在,”老零头道:“师傅助你破了眼前的迷障局。”
叶沅笑道:“谢师傅。”
这是圣女此生最难熬的一夜。
顾寒衣取了整整一个水囊的毒血回来。
一推开门,没等圣女反应过来,顾寒衣便捏着她的下巴将毒血喂给她喝下。
圣女被呛得直咳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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