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陈埙?陈宁?还是......他们这群武勋?!
陈怀被自己的猜想吓得呼吸一窒,连忙翻身跪地,用毕生最快的速度转动大脑。
当务之急,还是先保全自身,和盘托出。
至于以后会如何,只能听天由命了。
想到这,他果断大喝道:“陛下,臣之所以惊诧,是因为...因为见到了已死之人!”
“荒谬!”刘邦厉喝道;“人死...又岂能复生!”
“臣绝不敢欺瞒圣上!”陈怀惶恐道:“臣以性命发誓!
此人就是大同守将石亨!
陛下若是不信臣所言,可诏武安侯郑宏前来辨认!
石亨是他的妹夫,他绝对不会不认识!”
“大同?”刘邦一愣,看向半昏半醒的石亨,眼中闪过一抹冷光,“郭敬不是说大同全军覆没了么?
他怎么会出现在京城?”
陈怀不敢接话,趴在地上一言不发。
刘邦看了眼陈怀,又看向捂着大腿、因为你流血过多而脸色苍白的陈泾,冷声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陛下恕罪,臣等确实不是滋事斗殴。”陈泾虚弱道:“臣今日和陈韶兄去请李瑾兄参加遂安侯的庆功宴,谁知路上看见这厮在五军都督府门前行踪鬼祟。
臣上前询问,谁知这厮拔腿就跑,情急之下臣等便带人追了过去,可刚追上没等臣开口问,这厮就亮了刀子。
臣被他所伤,一时气不过,所以就......”
刘邦抬起手制止了陈泾,走到李瑾面前,问道;“他所言属实?”
“回陛下的话,确实如此。”李瑾恭敬道:“当时很多人都看见了,陈泾抓住那人扭打时,还不小心误伤了旁边的摊贩,臣绝不敢妄言欺瞒陛下。”
刘邦一言不发面色阴沉,刚出宫时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记忆中的石亨是有才,但此刻对他来说,另一件事要更加重要。
勋贵!
陈怀最开始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同气连枝,一体同心,估计如果没有文官盯着他们,这帮算得上是与国同休的武夫,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看来有必要借这个机会,探探勋贵们的底了……
想到这,刘邦突然道:“陈怀,给乃公滚过来!”
“臣在!”听到这熟悉的话语,陈怀如蒙大赦,躬着腰凑到刘邦近前,“陛下有何吩咐?”
刘邦轻声道:“传朕口谕,樊忠带兵速来,金吾右卫随时候命。
给你一炷香的时间,滚吧。”
说罢他烦躁的挥挥手,扭头对身体已经开始颤抖的陈泾骂道:“滚去包扎,别在朕面前碍眼!”
......
一炷香不到,街道尽头忽然响起雷鸣般的脚步声。
上百名金吾卫将整条街道牢牢封锁后,樊忠跑到刘邦身边,气喘吁吁道:“陛...陛下,臣来了。”
刘邦正对着木雕发呆,被喊了好几次才回过神。
他抬起头,盯着樊忠冷漠道:“整军,去遂安伯府。”
姗姗来迟的陈怀闻言愣住了,直到刘邦也佩了一柄刀,才回神惶恐道:“陛下,几个小辈犯的错,何须劳动圣驾?
臣请旨,保证亲手将他们交付有司!”
刘邦没有理他,在查看了一番刀锋后才淡淡道;“陈怀,朕封你为平乡候,封的是你敢于死战,可不是你和稀泥的功夫。
乃公刚给过你机会了,莫要再让乃公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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