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心脏都停止了跳动,但洛玥身上会出现死人一样的尸斑,甚至随着时间流逝还可能渐渐腐朽。
叶无忧……他试着切下了自己一根手指,但很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如常。
似乎,影响不大?
“不过,终于找到你了。”
经历了一次意外“死亡”的叶无忧,此刻使用了天衍。
天衍确实难以推衍出诡异所带来的变化,但只要接触过,拥有一定的信息了解,便可以推衍出诡异所在。
画面一闪。
一处昏暗的密室之中,黑红色的桌台,木架上密密麻麻摆放了十余件千奇百状的物品。
黄布,断指,佛像,玉牌……
层层堆叠,但一层比一层少。
直到最上方,只放置着一物。
一位中年男子神色沉默,仿若下了莫大决心一般,随即伸出手手,取下了悬挂于木架上最高单独存放的一物。
那是一只笔。
本应柔软的笔尖却轻易的刺入他的手掌,随即以血写下一行字迹。
“如若宗家女意欲归家,则身死归途。”
画面消散。
叶无忧轻轻闭上眼,指尖入肉,压抑着心中那抹怒意。
你如果要让那洛玥死,你去杀她啊!
与我有什么关系?为何非要牵连自己这一行人?
一路修行走来,面对生死叶无忧已经觉得如同常态。
与叶无忧有仇怨的,与许清远有仇怨的,此刻都挂在了自己身上。
就如同这次,虽然很莫名奇妙的被诡异盯上。
但叶无忧也不觉得有很大问题,只当是自己运气糟糕透顶。
但这次根本就不是自己引起的!
原来,扫把星不是我!
况且这还是第一次如此憋屈,哪怕先前遭遇再大的危机,该说不说也有个目标可言。
忧心惶惶了这么久,总算被自己找寻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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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先前房间墙壁连带着木门被神通轰碎,洛老此刻带着洛玥换了一间房。
刚刚收拾好房间,洛老还没坐下喝口热茶,本应完好无损的墙壁此刻再度崩碎了开来。
当瞧见那道熟悉的提刀身影走来时,洛老眼眸一颤。
还来?
这个又是幻象么?
方才不过是遭这年轻人不讲武德偷袭了,真当自己好欺负?
纵然自己跌境又如何?谁还不是大神通?
下一刻。
苍龙出水。
快,好快。
快到来不及施展任何神通。
洛老整个人被压在了地上,身形僵硬,动弹不得。
一旁传来叶无忧带着疑问的话语。
“你的法相呢?我先前交手过的大神通没你这般弱的。”
这是实话,对方给他的感觉和那位护道人宋老相比,简直天差地别。
没有充沛气机无法施展那天地法相的叶无忧,若是再遇上那宋老,也断然敌不过。
洛老死死咬牙,最终放弃了挣扎。
气机轻易的刺入对方身躯,游走一圈后叶无忧才收回了手。
“神魂受损,伤及根源,本来也就活不长了,怪不得哪怕明知命数将尽,也毫无反应,亏我以为你心境豁达。”
这一次,叶无忧没去在意洛玥,而是手一挥。
方才天衍中所望见的一幕画面顿时以幻术的形式展现在了二人眼中。
“此事因你们而起。”叶无忧声音淡漠。
洛玥眼眸露出茫然,但在瞧见那中年男子时,神色变了变。
洛老此刻也阴沉着脸,他刚想抬头说话,但随即瞧见叶无忧那冷漠的目光。
他此时才注意到……对方的身体此刻如同死人一样。
不是,这才多久?三年入门五年施展的功法被对方半个时辰领悟了?
但洛老心思缜密,当瞧见对方能展现出这画面时,便什么都明白了。
这一路上的杀机与危险都是来于自家。
虽说对方是自己聘请的临时“护卫”,但归根结底实力说话。
况且对方根本就无所谓道心誓言。
真是由于自家小姐的原因害得对方变成这般死人身躯,这一切便没什么可说的。
“此,此事是老夫牵连了你。”洛老声音缄默。
“还有呢?”
还有什么?
洛老沉默片刻,眼中露出一抹异样的挣扎情绪,最终缓缓开口。
“只求放我家小姐一条生……”
话音未落,叶无忧终于是忍不住一刀拍在了老者头颅上。
“我问的不是这个,他是谁!”
脑瓜子嗡嗡的洛老此刻咬牙回应道。
“大玄下四家之一的洛家家主,他原先是分家之人,但却背叛了我们主家,清洗了……”
叶无忧对这些家族恩怨没有兴趣,他只是皱眉问道。
“洛家谁境界最高,谁最能打?”
“洛家老祖,他是六境天权,传闻曾与七境交手。”
好了,叶无忧已经没有去听后面的话语。
这听起来比当初那宋老更为强上几分。
【嘶,想不到竟然是一方豪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给你时日,六境对你而言不过蝼蚁,不过你细思之下三条命在手未必不可一战】
“但是老祖已经死了,记忆中洛家没有六境了……”
【小小洛家也竟敢挑衅于你,生与死轮回不止,你生他死!】
好好好。
忽而,洛老感觉身上的束缚被解开了,沉默一瞬,随即眼眸疑惑的抬头望向叶无忧。
“你……不杀老夫?”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杀你们?”
是叶无忧自己找上洛老上了云舟,也并非对方用那诡异加害自己。
洛老眼中露出一丝深邃,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心中甚至浮现一抹庆幸和欣喜。
先前自己恳求对方帮助小姐回洛家,对方不曾答应,现在倒是好了。
倘若能借对方之手。
但很快,叶无忧便打破了他的幻想。
“我不会去插手你们家族的事情,我只要他一人的命。”
房间外突然传来重物坠落之声。
而声响之后,是婴儿嘹亮的啼哭。
这客栈哪来的婴孩?
叶无忧前脚刚迈出,视线一扫,有些微微错愕。
客栈大堂门前,那本应高高悬挂的牌匾此刻坠了下来,一位侍女此刻倒在血泊之中。
而门前一角,正倚靠着一位瞪大双眼,面露惊容的妇人,气息有些虚弱,但怀中却是死死抱着一个婴孩。
看这样式,似乎上一秒这妇人还在与那侍女交谈什么。
牌匾就砸落在一旁寸许处,死亡与她擦肩而过。
一旁传来涂苏的话语。
“喔,你不是当初和我们一起下云舟的那位么?”
“你,你也是那艘云舟上的?我,我不记得你啊。”妇人疑惑道。
涂苏摆了摆手,满不在乎的道。
“没,当时看你挺个大肚子印象比较深刻,没想到现在就生了……对了,你男人呢?”
“他,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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