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口的少女啊。”
虫之恶鬼说完这句话之后,房间里突然传来另一个声音:
“你也失眠吗?”
声音平静而自然,就像真的只是在问,你是否失眠。
虫鬼集中注意力才看到对面坐着一个人。黑暗中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一个大致的轮廓。
那个人半靠在宽敞的懒人椅上,他不说话时,整个人像沉没在了黑暗里;但他一开口,就像海上的暗礁,露出了峥嵘。
明明没动手,但只是被盯着,却有种如芒刺背的感觉。
是身体在给他预警,对面这个人,曾经伤过他,或者杀死过他。
上一具身体,在死前标记了他的气味,而如今这具身体再次闻到同样的味道时,会给予预警!
虫鬼凝望着黑暗中的池平,而池平也凝望着他。
这个时候,房间里又响起另一个声音。
“我就说嘛,保温桶里生命能量异常。”
从被子里,又钻出来一个小矮人。她手脚并用的,爬到床头,开灯。
房间里一下变得光亮,他此时才看清,那个开灯的小矮人,是个一米、四五的女孩,有点婴儿肥。
是乐白。
而坐在懒人椅上的那个,竟然是个平平无奇的青年?
对方正饶有兴趣地盯着自己,从头到脚一遍遍打量,随后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你每死一次,都能从卵里重新活一回吗?”
明明是要人命的话,却说得格外轻松。
像是在谈论一杯茶的香味,一道菜的滋味。
虫鬼不答,池平说的话,基本上正确。
他每次被杀死的时候,都会产下一些卵,而这些卵里遗传了他的记忆信息。
新生的他虽然继承了上一个身体的记忆,但性格却未必会和上一个身体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一旦被杀死,重生的只是记忆上高度重合的另一个人。
所以,哪怕他在其他地方存放着自己的卵,但此时也竭力避免死亡发生。
他背后的覆翅轻微地振动着,只要对方有一个疏忽,他就能振翅飞走。
但他失算了,在覆翅震动的第一下,一道骨刃划过。
两片巨大的覆翅,干脆利落地飘落在地上。
昆虫的痛觉并不和人类相同,在覆翅被斩落的那一瞬间,虫鬼感受到了疼痛。
但他身体伴随着死亡和重生,不断进化。他的伤口很快分泌了一层半透明的黏液,大幅度减轻了痛苦。
魏三早早地就站在了他背后,只不过魏三不喜说话,虫鬼并没有发现前者。
虫鬼知道今天是跑不了了,沉默了片刻:
“给个机会?”
池平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座椅的扶手,虫鬼紧张地盯着他。
因为后者知道,在这短短几秒的思索中,决定了他的命运。
半晌,池平道:
“黄金羽虫给我,我放你出去。”
虫鬼顿感进退维谷,他每诞下一颗黄金羽虫的卵,这颗卵和里边的黄金幼虫便携带了他的生物信息。
到时候,“神”一眼就能发现,是他把皇军带到了家里。
未等虫鬼回话,池平又说了一句前世甲方们最爱说的话:
“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
然后,就带着吓得脸色苍白的阿米莉亚,和一脸恶心的乐白出去了。
临走前,池平还回头叮嘱了一句:
“他不太怕痛,你注意下。”
然后,虫鬼就知道了“专业”是什么意思。
乐白又和阿米莉亚住到了一间房子里,池平给自己泡了茶,等了一会。
魏三用之前装虫卵的保温桶,端上来一颗金色的、浑圆的虫卵。
池平点点头:“他呢?”
问的是虫鬼,魏三不假思索地道:
“我听说,蝗虫有吃同类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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