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共工啊,难道还是我啊?”
池平说完这句话,周金刚的脸色就变了,变得很难看。
她垂着眼帘,看不到她的眼神,但她巨大的金刚身躯显得十分落寞。
黝黑粗糙的手指,有意无意地扣着地板砖上的裂缝,不一会儿,就把整块地板砖掀了起来。
池平读懂了其中的情绪,这个变身后两米多高的大壮汉,情绪很低落。
想来是以为共工看到了她变身后的模样,在中意的人面前,任何人都会变得十分要面子,并且极其害怕出丑。
哪怕她的这种喜欢并不纯粹。
池平绕到她的正面,看见她浑圆巨大的鼻孔正在一缩一放。压制住吐槽的欲望,安慰道:
“你知道的,我和共工是非常好的朋友,他很信任我,我们私交很好。”
周金刚头也不抬,手指继续扣着地板。
“所以,他也会和我说一些私密的话——”池平看着她健硕的胸肌,伤感的眼眸,强行让自己把谎话说完:
“他有和我提过,他有些异于常人的择偶观。”
听到“择偶观”这几个字,大金刚明显很感兴趣,她抬头望着池平,等他的下一句话。
“共工说——”池平表情认真,言语诚恳,一字一顿地道:“他喜欢健壮的,威猛的,毛发茂盛的,甚至可以有一点点猎奇。”
池平说完,在心里默默地给共工道了个歉。
“真的?”
周金刚看向池平的眼神,绝对令人印象深刻,且颇受震撼。
她的双眼里,饱含对未来的期许,对爱情的期待。
又犹如一名走钢丝的艺人,不远处便是对岸,但只要池平一句话,便可将她推下深渊。
“千!真!万!确!”池平一字一顿,心里又给共工道了一遍歉。
然后池平就看见,金刚眼里的光,开出了泪花。
周金刚寻常怕是上战场也没有哭过吧?到如今却因为共工这样一个人,抑制不住情绪。
人的爱很多时候都是复杂的,但再复杂的情感,也有那么一两个瞬间是纯粹的。
所以,周金刚看到了希望。
当真正的共工,斩杀了释放白色雾气的斑蝥。整个宴会厅的白雾瞬间散去,剩下三三两两的人形昆虫便不足为惧了。
驻守在附近的第一军马上冲了进来,战术小队的相互配合下,将所有虫子一扫而光。
而周金刚,她的衣服在变身的时候都撑破了。在白雾散开的一瞬间,立刻找个地方躲了起来。
再出现的时候,已经换了身军装。
看起来英姿飒爽,她的头发是银白色的碎发,不长,所以看起来很中性,
军装的腰带宽大而简约,束在周金刚的腰上,更显得人挺拔有精神。
加上她的面容本来就不错,用池平前世的话来说就是即斩男又斩女。
她很快地组织人,将宴会厅收拾了一遍,同时驻地的军医立刻就赶到了。
但这些受伤的人,死活不愿意接受军医的治疗,忍着也要等到医院的救护车来。
原因在于军医的救治风格和普通医生迥异。
前者异常狂野,主打一个能保住命就行。
包括但不限于给血管打结,以达到止血的目的;为了防止昏迷的人其舌头堵住气管,用别针将舌头别在脸上;剖开胸膛,直接用手挤压心脏,目的就是让心脏再次跳动。
如此狂野,也难怪病患无法接受。
周维亚引导着还完好的众人,往另一间干净的大厅,并以主人身份,为此次事件道歉。
不少普通人基本上吓得要死。极个别的幸运儿,从酒店袭击活到现在,人生从来没这么跌宕起伏过。
昨天的惊吓还未褪去,今天又来温习一遍,也是离了大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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