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禁止杀戮!”
眼看魏三的骨刺要扎入童翦的眼睛里,后着不闪不避,轻飘飘的一句话。骨刺立刻化作虚影,穿透了童翦的身体,从而规避了这次伤害。
魏三边打边撤,他早就在童翦手里吃过亏。
对方的能力似乎是发出“禁止”指令。在指令范围内,所有人或物都要遵循该指令。
这类能力,和阿恒(尹天正)的能力相似。
对弱者有碾压的效果,且不惧人海战术。
魏三的实力稍逊于他,打起来处处掣肘,十分不爽。
下坡的路段,魏三脚下长出了两块骨板,以飞快的速度向山下滑行。他始终和童翦保持一定距离,一旦陷入“禁止”的领域里,就难顶了。
未奔驰多久,就看见山下影绰绰地站着一排人。
看样子似乎摆好了攻击驾驶,端着枪,身体躲在装甲车之后;再往后还有不少像RPG之类的单兵武器。
魏三听池平提过,龙川市派了支援队伍过来。
“来人止步!讲明你的来意!”
士兵队伍里有人用喇叭喊话,可魏三来不及告诉他们了。
“让开!”
魏三只得大喊,可下一秒,迎接他的便是枪林弹雨!开火的火光照亮了特战队员略带惊慌的脸庞,连他们自己都知道,此时面对的是A级能力者。
“此处,禁止开火!”
“此处,禁止呼吸!”
“此处,禁止移动!”
三声指令,范围内只有魏三还能抵抗得住。
“艹!”
魏三大骂一声!
——————
另一边,庆丰村里。
夜幕下,祠堂门口的两个红灯笼格外打眼。
祠堂里边黑洞洞的,像怪物张开了巨口。走进了才发现祠堂门口还有两个大理石墩,其中一个墩子上坐着一位老人。
老人活着的时候,就习惯坐在这里。什么也不做,熬时间,熬寿命。
人老之后成了家里的负担,三个儿子都结了婚,媳妇厉害得很,都不愿意照顾老人。
成了鳏夫后,就天天坐在这里。在孤独的日子里,长寿成了煎熬。
在池平前世,本国的老人自杀率是其他国家的四五倍。除了疾病,最能杀死老人的就是孤独。
之所以不敢死,是三个儿子丧葬费用还没谈拢。出钱的总觉得出力的占了便宜,出力的责怪出钱的不懂他的辛苦。
来回扯皮,一场山洪,一了百了,世界都清静了。
当池平和茫从他身边走过时,老人无力地抬头打量了他们一眼,又看了看他们要去的方向。
浑浊的眼睛闪烁过思绪,因苍老而粗大的手指关节微微颤抖。
“不要去。”老人说道。
“什么?”池平伏低了身子,老人的声音很小,像喉咙里堵了浓痰。
“不——”老人说道一般,伸手抠开了自己的喉咙,将喉咙里的浓痰用两根手指捏了出来,擦在鞋底,然后用脚在地上抹匀。接下来的话,就清晰了很多。
“不要过去,很危险。”老人说道。
“为什么危险?”
“刚刚,有人进去了,没回来。”老人说话一顿一顿的,似乎在努力思考。
“谢谢您。”池平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薯,塞进老人手里,这是从篝火里偷的。
茫的眼角抽了抽。
过了祠堂,就能看见一栋二层小楼。装修得比较阔气,小楼前有一片菜地。光线不好,只能看见黑黑的一坨,似乎是包菜。
不多久,小楼里走出来一个大妈,身上系着围裙,慈眉善目。
“午饭吃了吗?小伙子,小姑娘。”
池平抬头看了一眼高悬的朗月,又看了一眼时间,晚上十一点半。
好好好,过的是阴间的时间,是吧?
“没呢,阿姨。”
池平笑着道。
“那来我家对付一口?”
“可以吗?”池平眼前一亮。茫悄悄地掐了他一下,主要是池平这副模样,还真像来走亲戚的。
“这没什么不可以的,当然可以!帮我拔颗包菜来。”
大妈说着,指了指屋子前边的菜地,笑盈盈地等着池平。
池平二话不说就迈进菜地里,等到了菜地,他才听见四周响起若有若无的哀嚎声。像是受了重伤的人,或是被持久的疼痛洗刷后,那种有气无力的呻吟。
池平蹲下来,拍了拍其中一颗包菜。
包菜“呀”的一声,喊了出来。定睛一看,是三两片硕大的菜叶,包着一颗人头。
“这颗可以吗?”池平指着包菜问大妈。
“随便找一颗扭下来就成,等着菜下锅呢。”
“好!”
在茫惊骇的眼神中,池平双手放在包菜里的那颗人头上,但他并没有拧,而是向上拔!
猛地一用力,竟然从地里拔出来一个人。
从他的服饰上看,应该是之前进村做侦查的队员。腰间还别着枪,整个人绵软无力,像是失了魂。
他费力地睁开了眼睛,第一眼看到池平的时候,是茫然的。待看到池平身后的茫,便用尽全身力气呼喊:
“跑!快跑!
“茫警官!还有你,都跑!
“会死的!”
茫脸皮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然后心惊胆战地看了池平一眼。后者十分利索,一股脑将地上的“包菜”全拔了出来。
把到第二个的时候,直拔出来一个脑袋,后面就没了。
还给池平吓了一跳,以为自己把脑袋拔断了。在确认坑里没有尸体后,才放下心来。
“哪有这样摘菜的。”
池平忙碌的时候,大妈嘀咕了一句,紧接着走上来,迎着茫有些忐忑的眼神。
“包菜一颗就够了,我们三个人吃,还有其他菜呢。”
说着,手起刀落,将池平的脑袋削了下来。
腔子里的鲜血像喷泉一样,足足冲出两米高,然后再像雨点一样淅淅沥沥地砸落在地面。
茫呆住了,她的表情、她的眼神,全部在池平的脑袋被斩下来那一刻凝滞了!
怎么可能呢?
在她眼里,池平是那个横扫一切的人。
怎么可能会死在这里,被人这么轻易地就摘了脑袋?
茫的眼睛,瞪得像牛眼一样。过往的一幕幕,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闪现。
斩阿恒(尹天正);除李季坤;很扫鲁安;怎么可能被一个村子里的大妈,砍去了脑袋?
这特么——
首先涌上茫心头的,不是亲密之人死亡的悲痛。
而是不可置信,她对池平的死,意识上还处于“否定”阶段。
否定、愤怒、协商、沮丧和接受,第一关,在她心里就过不去!
很突兀地,被大妈提溜在手里的池平的脑袋开口了。
“是恐惧啊。”
茫愣住了,大妈也愣住了,包括躺在地上的那几个侦查队员。
然后,就听见池平不急不缓地说道:
“他们的能力,或者说这村子里被布下的能力,应该都是建立在恐惧的前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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