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旁边还有方文的岳父,以及其他一众人。
邝父主动介绍道:“这位是查尔斯·维纳·德·温特·布鲁克,砂拉越王。”
方文微笑看向那位:“你好。”
砂拉越王很开心的回道:“我一直就想建立一个飞行机场,听说你有一家很大的航空公司,能否在我这里开设航线?”
原来如此,这种情况方文遇到过,这些国王对于开通航线很热衷。
但开通航线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方文微笑解释道:“我也很希望开通航线,航线越多,表明我的公司越强大,但这种事必须得能盈利才行。你想要建立从哪里到哪里的航线呢?”
“我们边走变谈。”砂拉越王带着方文转身走向远处的宫殿,“我国的下面是荷兰人的领土,他们对砂拉越一直怀有贪念,我想要与马六甲省的吉隆坡建立航线。这样我就有更快的途径与盟友联合。”
马六甲省,其实就是马六甲海峡以北的马来西亚和新加坡地区的此时代称呼。
它属于英国殖民地和砂拉越是一个宗主国。
而马六甲海峡南边的岛屿,以及砂拉越南边的土地却是荷兰人控制的。
因此两边一直争了很久,相互都有点敌意。
所以砂拉越王才会有建立航线的想法。
他以前肯定不是没有做过,但英国在海外殖民地太多,根本没时间顾及他这个飞地。
方文没有表态,这是一个生意,在没有足够价值前,他不愿意投入。
再说,砂拉越和他有半毛钱关系没有,以后日本人南下,这条航线还不得废了。
他不表态,邝父看在眼里,顿时就明白了。
随即为砂拉越王出声道:“方文,这是好事啊,两地相隔1200公里,正好适合波音247的航程,这可是两国首府之间的航线,两地的有钱人肯定会选择做飞机往返,你开航线绝对不会亏。”
说话的同时,还做了个眼色,方文明白,这是老丈人在给自己暗示。
他略微犹豫下表态:“那我研究下,再做决定可以吗?”
砂拉越王露出喜色欣然同意。
随后,方文三人被邀请到皇宫,吃了一餐本地风格和英伦风格结合的晚餐。
这一餐,充满了咖喱的味道,姜黄粉再次占领了方文的胃。
晚餐结束后,方文主动告辞:“国王陛下,莪与岳父半年未见,今天正好和他畅谈。”
获得国王允许后,方文和邝父离开了皇宫。
一出皇宫,方文就松了口气:“岳父,咖喱我是真吃不惯,换点能吃的吧。”
邝父哈哈大笑:“我就知道你是找借口溜出来,走吧,带你吃本地华人的美食。”
两人来到华人的聚集区,由邝父来点餐。
白灼虾,糯米咸肉饭,哥罗面。
东西都不错,很合方文的口味。
特别是哥罗面。
方文吃完后评价道:“这和国内的凉面,热干面差不多吧。”
“是啊,这本身就是国内传过来的。当年这里曾经是华人建立的王国。”邝父回道。
方文来了兴致。
“岳父,你说说。”
邝父今天很有兴致,长篇大论起来。
这里在很久以前,可能是文莱王国的土地。
下面是兰芳共和国,一个华人公司性质的奇特王国。
后来兰芳共和国的和顺公司内部矛盾,刘善邦带着一批人北上,占了一块地。
而同时,詹姆斯·布鲁克用继承父亲的三万英镑买了艘船来到南洋新加坡一带,趁着文莱内部土著叛乱借了英国士兵占了一块地,在当地落脚。
后来,詹姆斯·布鲁克和刘善邦两个私下联合,在文莱多次搞事,一点点将文莱的国土,也就是砂拉越地区给占下。
当然说的容易,过程还是很漫长的,用了100年时间,刘善邦的势力早就消失,砂拉越却变成了白人酋长国,一直传承到现在。
现在的国王,是前任国王的侄子,因为前国王没有后代,成功逆袭。
方文听完这段历史,心中感慨。
这不过是大航海时代的福利而已,背靠英国政府,投机者也可以获得天大的机缘。
而同一时期的清朝,却在闭关锁国。
也或许南洋的这些华人政权不愿意与清朝有联系,这才导致了兰芳共和国和刘善邦消逝在历史中。
挥去思绪,他与岳父谈正事。
“你为什么要我答应砂拉越王建立新航线?”
邝父悠闲笑道:“你不是想要石油吗。这里的石油很多。”
石油,是方文一直想要的东西,回去后他就要建立炼化厂,来源是波斯湾的海运石油和缅甸油田。
但两边的石油采购量都不稳定,必须先满足那几家国际石油大公司,才能轮到方文的炼化厂采购。
听岳父的意思,莫非这边有石油?
方文不由精神抖擞,给岳父倒上酒:“岳父大人,你说话别说一半啊。”
饮下女婿倒的酒,邝父红光满面道:“荷兰的壳牌公司偷偷派人在砂拉越探测过,他们在沿海地区发现了油田。目前正在米里一带建立了油田开采公司。那个土王还停留在以前的时代,以为英国和荷兰在相互竞争,却不想想,现在要土地有什么用,石油才是真正值钱的。”
方文很认同岳父的说法,壳牌公司不就是英国和荷兰联合的标志性企业吗。
他最终还是没有同意岳父在这里建设航线的建议,想要获得壳牌公司出产的石油,并非只有一种办法。
岳父再精明,也逃脱不了时代的束缚,他怎么会想到未来日本人会为了石油占领这里。
现在投资的越多,未来亏损的越多。
拒绝了岳父的建议,为了不让岳父难堪,方文赶紧换一个话题。
“岳父,金鸡纳霜怎样了?”
有点不开心的邝父瞪了眼方文,感觉自己花费心思相出来的好生意不被女婿看好很不舒服。
但毕竟是自家人,他随即放下,说起了金鸡纳霜的事情。
“荷兰人把金鸡纳霜当做独门生意,准备将大部分运到欧洲销售,他们自以为防控的严密,却不抵我一根小指头。”
说到这里,邝父不由又得意起来,他的事业第二春似乎做的不错。
按照邝父的说法,他用了一招就破坏了荷兰人的防控。
在金鸡纳霜的制作过程中。
想要做金鸡纳霜,就得将金鸡纳树皮晒干,磨粉。
这个过程不复杂,并且全程荷兰人都在看着,动不了手脚。
这方面下不了手,邝父就用了更直接更有效的方法。
邝父利用南洋的朋友,放出风,以1.5倍的市价去收。
这个消息一出,不管是荷兰人,还是本地人都动心了。
他们联合起来,动了手脚,将真正的金鸡纳霜弄出来,然后用普通的树皮来替换。
方文惊愕,“所以你们买空了今年的金鸡纳霜?”
邝父得意道:“是啊,要是荷兰那边不来查的话,明后两年我还要用同样的方式买断金鸡纳霜。只要货源在我手里,全球的需求就由我控制,赚上一笔,够花一辈子了的。”
方文第一次认识到这位岳父的厉害。
他虽然不知道未来,却通过与方文的交谈敏锐察觉到风向。
如果真让他垄断了3年的金鸡纳霜,不,哪怕就这一年的金鸡纳霜,也很可观了。
真正爆发的时候,这些都是救命的东西。
方文没有任何阻止岳父的想法,只要华夏的金鸡纳霜供应充足即可,其他地方,不是资本主义丛林发则吗,那就得遵守玩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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