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表面依然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开口问道。
“妹妹桑这是怎么了?”
“别管她,闹小孩子脾气了。”
凃叙翻了翻白眼,这妮子简直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竟然倒反天罡想教育起他来了。
见凃叙没有多说的想法,高山实怜也不多问,转而问起别的问题旁敲侧击。
“那你们俩刚刚聊什么悄悄话呢,竟然这么久。”
“没什么,小雅只是缠着我问些她嫂子的事罢了,还问南酱会不会来家里过年……真的是明知故问,怎么可能有别的选项呢?”
凃叙瞥了对方一眼,瞬间编造了一段意有所指的话。
果不其然听完之后,高山实怜平静的俏脸出现了一丝僵硬,但又很快恢复过来了。
随即立马换上了打趣的笑容。
“诶——这么快就去见父母了啊?进展还真的顺利呢……”
“这算晚的了。”青年故意叹了口气。“之前住西宫的时候,我早就跟南酱的家里人见过了。”
“这么早啊……”不知怎么地,高山实怜的笑容变得有些勉强。
“嗯,然后小雅她通知了我爸妈后,二老本想飞过来见见未来儿媳妇一面,但被我好说歹说才劝住了,你也知道南酱性格比较害羞,当时我们又才交往没多久,就不想给她太大压力。”
高山实怜回想起之前和名井南的会面,那位笑眯眯开口说出“关于叙君只能属于我这点还请不要误会了。”的女孩,怎么看也跟害羞沾不上边。
但此时此刻,她也只能违心地应和道。
“嗯嗯,确实该等一下会比较好。压力太大可是会影响到感情的。”
“所以自那之后,我都快把这件事给忘了,也没打算说。谁知她临走之前,反而主动提了出来。”
“双向奔赴的恋爱可真好啊……”高山实怜装模作样感慨了一句后,旋即又柳眉倒竖,叉腰不满道。
“不过还请多照顾照顾单身人士的心情吧!都快嫉妒得发狂了哟!”
“抱歉抱歉,我的错,不说了不说了。”
凃叙连忙道歉,算是将这件事翻篇了。
但是彼此都知道,这一轮交锋,并没有分出什么结果。
之后的时间里,拍摄正式开始。
按照拍摄要求,嘉宾需要推荐自己常去的不知名小店,相较于第一期表现糟糕的那位,毫无疑问自诩精英的高山实怜小姐的表现倒也对得起自己这份骄傲。
从她嘴里蹦出的店名,确实是凃叙从未听过的——他可以确定应该不是什么知名店铺。
高山实怜推荐的是一家居酒屋。
居酒屋这种形式,倒是和国内的大排档有些相似,都是许多人夜生活里,小酌一杯的平价去处。
实际上这家店确实没开在热门商圈,店面也不算太大,一眼望去就能全部纳入眼帘。
装修也十分普通——就是那种常见的木桌木凳白墙,显然老板没在这上面花费太多心思。
或许是因为没到夜晚的缘故,此时店里并没有太多人。
倒是免去了被粉丝缠上的烦恼。
毕竟出现在此地的不论是凃叙抑或是高山实怜,都是小有名气的歌手。
将众人带进店内后,高山实怜就熟练地同老板攀谈起来,时不时又是朝凃叙众人指了指,然后老板点点头。
没过一会就带回了交涉结果。
“来之前我已经和老板通过起气了,他同意了我们的拍摄申请。”
虽说并没有什么客人,但是一行人还是选择了角落的位置,以免妨碍到接下来进来的客人。
一行人坐下来后,高山实怜也开始慢条斯理介绍起来。
“这家店也是我偶然发现的——那天夜里我突然感到特别饿,只是在出门前往便利点的途中,先一步被这家店里传出的味道给吸引了。自那之后,莪就经常光顾,来得多了,也跟老板混熟了,因为味道不错,便想着将这家店分享给观众们。”
说完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抱歉,听起来有点普通吧?”
“没什么,故事并不一定都需要惊心动魄的展开。平凡之中,亦有温情。”
凃叙倒是很开明地摆摆手,然后开始看起来了菜单。
居酒,在日语里就是停下来喝酒的意思。
这种餐饮形式形式起源于江户,一开始只是卖酒的商贩,为了让客人能在店里品酒,便在酒铺里提供简单的下酒菜。
随着时间的推移,居酒屋的菜肴逐渐丰富,而悬挂着暖帘和灯笼的门面,也成为了居酒屋的标志形象。
发展到今天,居酒屋不仅是用餐场所,同样是霓虹人重要的社交场所,不论是下班后的聚餐,还是心情压抑时的消遣,居酒屋都是日本人首选的目的地之一。
在崇尚“隐忍”的日本社会,居酒屋为人们提供了一个难得能够放松情绪的公共空间。相比于装潢豪华的餐厅,居酒屋的环境稍显简陋,却更多了一份温馨的人情味。
同时居酒屋发展到今天,也有了多种多样的侧重点——有主打鸡肉串为主的烧鸟屋、有烧烤台可供客人围坐的炉端烧、有只有一两人运营,只提供简易餐食的小料理屋、还有关东煮为主的关东煮屋、主打海鲜料理的海鲜屋、以及啤酒种类丰富的啤酒屋。
而他们所在这家看起来应该是烧烤为主的类型。
服务员很快上前询问他们需要点什么。
高山实怜轻车熟路地回答道:“老样子,先来一杯HIGHBALL,还有一些毛豆吧。”
说完又把目光看向凃叙。
凃叙看了看菜单,倒有点意外,没想到不大的店铺里面,酒的种类还算比较齐全。
他想了想,抬头问道。
“啤酒是自酿的吗?”
这么问也不是无的放矢,毕竟有些居酒屋确实会有自酿的特色啤酒。
若只是市面上的量产啤酒,大概凃叙也没有尝试的兴趣。
好在服务员答是了。
“那就是来杯自酿生啤,至于小菜……来盘冷豆腐吧。”
说完服务员就离开了。
两人没有一次性点完所有菜。
因为居酒屋一般占地狭小,桌子也并不宽敞。为了让餐桌始终保持宽松,居酒屋便形成了分次点单这种不成文的规定。
在等待上菜的间隙,高山实怜盯着凃叙看了好一会后,忽然开口笑道。
“今天是值得纪念的日子。”
“怎么说?”凃叙随口应和着。
“这应该是第一次吧,你和我单独出来吃饭。”
“其实也不算单独吧。”凃叙用眼神示意了下周围的工作人员。
“何况这大概也没什么值得纪念的,以后还会有更多机会的。”
“会有吗?”
“会有的,怎么说我们也是朋友。”
凃叙脸上满是和煦的笑意,以致于高山实怜看得出神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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