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也顺势,将锅里的东西全部泼了出去。
“呲辣——”
一阵骇人的响声传来,油花四处飞溅,惊得城墙上的守军都躲开了。即使是若弗鲁瓦,也下意识地举起盾牌,想要挡住四处飞溅的油点。
“这也太他妈残忍了。”
若弗鲁瓦想说话,但没有说得出来。
在盾牌和头盔边缘的缝隙中,若弗鲁瓦可以看到,刚才还耀武扬威的诺曼人,此时已经变得两面金黄,略带酥脆了。
札甲再厉害,也挡不住热油的袭击。
“还有,让路!”
守卫继续拿着油锅向前,而在他的身后,还有一個守卫,手里也端着油锅,直接向着城墙下躲避的诺曼人泼了下去。
顿时间,一股橄榄油的香气传来。
城墙下的诺曼人嚎叫着,惊天动地的惨叫声,几乎掩盖住了战场上其他的一切声音。
而后升腾起的香味,更是让城墙上的守卫们都感觉恶心。
但也正是靠着这一次袭击,诺曼人的攻势得到了遏制。
不论是城墙上的敌人,还是城墙下的守军,几乎都选择了暂时避其锋芒。城墙上的守军,也稍微得到了片刻的歇息。
但若弗鲁瓦没有。
看着敌人逐渐退却,若弗鲁瓦扔下了手里的武器,随后开始在城墙上巡视了起来。
作为战场长官,他要做的事情有很多。
“检查一下,还有多少箭矢,多少标枪。”
若弗鲁瓦对着骑士们下达着命令,完全不顾身体的疲惫,依旧在城墙上行走着。
“把伤员都带回去,轻伤的稍微包扎一下。重伤的就回到塔楼里休息。敌人的尸体,把盔甲和武器拿下来,然后直接烧了,扔到海里去。”
对于这些诺曼人,若弗鲁瓦并不准备好好安葬。
按照天主教的习俗,一个人若是没有按照仪式安葬,那么他死后就会成为孤魂野鬼,在人间继续受苦。
若弗鲁瓦就是要他们不得好死。
当他走到一个塔楼前时,他看到了一个蹲在地上的守卫。这个守卫看上去十分年轻,脸蛋都有些稚嫩,大概是从科西嘉或者撒丁来打工的,不知为何被卷入了这场战斗。
“这个札甲,还能用吗?”
守卫还没等盔甲凉下来,就直接把油腻腻的札甲扒了下来,放在地上对着若弗鲁瓦询问。
看着他迫切的眼神,若弗鲁瓦有些无奈。
所有人都想保护好自己,哪怕再狼狈,只要活着就是胜利。
“勉强吧。”
说完这句话,他便蹲在城垛上,看着那些被拖下城墙的尸体,不由得感到了一丝疲倦。
累,真的累。
他也顾不上同情这些战死的人。作为一位战场老兵,离别已经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但是身体如此疲惫,或许还是第一次。
威廉大人的陵墓啊......
若弗鲁瓦想着想着,就闭上了眼睛,靠在城墙上,直接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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