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心中“咯噔”一响!
原来贾东旭还活着的时候,没少将边角废料偷出去换点小烟小酒……
难道是这颗雷暴了出来?
不过……毕竟死无对证是吧……
贾东旭人都埋了……
难道还能挖出来不成……
易中海强自镇定心神,等着姜岐继续往下说。
姜岐脸色愈加严肃。
“保卫科的马科长已经查到了东旭哥身上……”
“就连销赃的地点他都知道,就在东直门外的和平废品收购站。”
易中海听姜岐连销赃两个字都说了出来。
一颗心更是“突突”乱跳。
姜岐知道这家废品收购站的名字,还是因为他时不时也会去里面踅摸些旧货。
这三年,将老物件当白菜送去废品收购站的人不少。
甚至其中不乏大开门的好东西。
连忙给姜岐的红花玻璃杯里添了些热水。
“小七,你喝口茶,慢慢说。”
姜岐道:“一大爷,您也先别急。”
“东旭哥这不是死了么……”
“总不能将条尸首挖出来审讯不是?”
“我原本也是这么想着。”
“保卫科的那谁……那谁就开口说话了……”
“贾东旭不过才三级钳工,哪里能有这么大胆子……”
“这事八成只怕是他师父带着他干的……”
“这盗取公家财产,可不是什么小事……”
易中海这时不但是心脏乱跳,眼皮子,太阳穴,齐齐跳了起来。
他做梦都想不到姜岐会将这盆污水泼他脑门上来!
皇天菩萨,伟大的老人家作证!
偷红星轧钢厂的边角废料去卖的人,当真不是他!
姜岐笑了笑。
“一大爷,您也猜猜……”
“东旭哥的师父是谁?”
“谁有这么大本事,神不知鬼不觉顺出去那么多边角废料?”
“那谁还跟钱主任说,发下去的生产劳动物资也不太对数……”
易中海这下有些心虚了起来……
他虽然没有亲自偷厂里的边角废料去卖。
不过多余的劳保手套,劳保鞋子,劳动布工装制服什么的还是拿过几件的……
比如傻柱屋子里的那把老虎钳子,就是他从红星轧钢厂厂里带回来的。
这年头,一个针大的窟窿,就能透出碗大的风!
马科长就是李副厂长的一条狗,指谁咬谁!
他也一把年纪了,可受不起去厂里保卫科受折腾!
易中海急忙换了脸色。
“小七。”
“你说的那谁到底是谁啊?”
“怎么这么坏,背地里乱嚼蛆?”
“这不都是些没影子的事么?”
姜岐春风满面,眉花眼笑。
心里的小竹竿敲的库库响!
“一大爷,爽快些!”
“一个名字换五百块,借不借!”
易中海眼前一黑。
险些没大头朝下,一头跌倒!
这……这……这一个人名,就要借他五百块?!
不!这不是借!
这小坏种分明就是在讹人!
姜岐看着易中海那张满是纠结的脸。
嘴角上弯,似笑非笑。
易中海浑身一个激灵,连声音都有些发颤。
“小七。”
“你真……真……真的要借五百块……”
这可不比几年前,那时他身边还有些养老的余钱。
拿出五百块不算什么难事。
经过这几年艰难岁月洗礼,院里的困难户们每月准时准点上门借钱借粮。
他手头也着实紧巴了起来。
姜岐斩钉截铁地道:“真要!”
易中海心中念头百转。
用力磨着后槽牙。
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人名!”
只要知道了那个在背后泼脏水污蔑他的人是谁,他当然就能有法子破解。
最不济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连半点准备跟后手都没有。
姜岐将手朝易中海一伸。
想什么美事呢!
没见到大黑十,要什么人名?
易中海见这小坏种水泼不进,针插不入,难免又是一阵头晕目眩。
回里屋取出一叠大黑十,交到姜岐手中。
姜岐手脚麻溜的从兜里掏出早已写好的借条。
笑嘻嘻地道:“一大爷,多谢您嘞!”
“您真是救苦救难活菩萨!”
易中海见姜岐从兜里掏出借条,被贾张氏挠出来的满脸花狰狞抖动。
这小坏种当真是早有准备!
连借条都写好了!
阴沉着脸:“钱给你了!”
“人名给我!”
姜岐悄悄在易中海耳边道:“一大爷,有句话您听过没有?”
“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害成……”
易中海咬着牙道:“说人话!”
他又不是三大爷闫阜贵,听不懂这些之乎者也!
姜岐笑嘻嘻地道:“这么机密的事,当然只有钱主任跟马科长两个人在场……”
“我从来就说的是他们两个。”
“哪里来的第三个人?”
易中海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姜岐骂道:
“小兔崽子!”
“滚!滚!滚!”
敢情他花五百块买了个早就知道的人名!
这小坏种再不滚蛋,他马上就会跟一大妈一样犯心脏病!
姜岐仰头哈哈大笑,三步两步窜出东厢房!
果然,还是薅一大爷的羊毛最爽!
三大爷闫阜贵抠抠搜搜的,一次挤一点牙膏!
那又有什么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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