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
“爸爸,妈妈,你们看牛娃!”
叶清灵淡淡地道:“春丽嫂子,不用怕,小儿高热惊厥而已。”
解开牛娃的衣裳,放平身子,将头侧过一边。
“你们都退开些,我好行针。”
叶清灵的行针手法神异无比。
不要说别人,就连在姜岐的洞察者之眼里都似乎带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其他人更是连看都看不清楚。
人中穴,合谷穴,大椎穴,风池穴,太冲穴依次行针。
她双手虚悬,扎在牛娃身上的银针随着内劲缓缓转动。
宋叔震惊的睁大双眼,瞠目结舌。
姜岐将手指竖在唇上,示意宋叔暂时别说话。
叶清灵道:“师弟,帮我给牛娃的十宣穴放血。”
“千万别带内劲。”
姜岐的手有毒,银针刺穴,非死即伤。
不过,不带内劲单单扎一下手指倒是无妨。
姜岐依言给牛娃的十宣穴放了血。
十宣穴为经外奇穴。
位于人体十根手指尖,距离手指甲与手指肉边缘0.1寸,左右两边加起来共十个穴。
放血可治昏迷、癫痫、癔病、高热、小儿惊厥等急症。
姜岐放血过后,牛娃整个人松弛下来,不再抽搐。
叶清灵挥手收了银针。
淡然一笑:“王姨,宋叔,春丽嫂子,牛娃已经没事。”
王主任探手在牛娃额头上一摸,只觉触手清凉,满眼震惊。
赞道:“清灵还真厉害!”
“老宋开始在家里说的时候,我还不相信来着!”
这年头,针对中医的歪风已经悄然吹起。
寻常百姓更相信去看西医,打针吃药挂水。
只有年纪大些的老人,还会去药铺子里开方抓药……
再过些年,中医的处境更是艰难……
姜岐前世中医断层,名医名方传承将近断绝,泰半也是这些年种下的恶因……
宋叔见牛娃退了烧,精神也好了,这才放下了心。
周春丽怀中抱着的牛娃笑嘻嘻的,闹着要去看院中武器架上摆放的兵刃。
“妈妈!我要那把剑!”
姜岐龇牙一乐。
“牛娃,那不是剑,那是刀,苗刀!”
牛娃哪里分得清楚刀剑,闹着要出去看。
这边宋叔拉着吴九狮,笑呵呵地道:“吴老哥,你这位大弟子可是暗劲高手?”
吴九狮得意洋洋地仰起下巴:“当然!”
“不然清灵怎么做我的大弟子!”
吴九狮跟宋叔是战友,战场上生死相托的过命交情。
至于诊金什么的,谁都不会提,没这个必要。
宋叔震惊无比,高高竖起大拇指!
“了不得,这么年轻的暗劲高手,别说四九城,就算津门沧州也没几个!”
吴九狮笑道:“老宋,快来!”
“小七今天做了红焖羊肉,咱哥俩喝一杯!”
姜岐与叶清灵齐声道:“师父,真只能一杯!”
一杯就是一斤啊……
周春丽抱着退了烧的牛娃出来,见他挣脱下地,当真用手去拖苗刀,不由得满眼是笑。
牛娃还没有苗刀高……
王主任想了半天,才道:“清灵,我们街道上有些卧床不起的老病患……”
“西医看不好……”
“不知道你能不能抽个时间去看看……”
她也是被叶清灵这手医术惊呆了。
想着能造福街坊也是好事。
叶清灵缓缓摇头道:“王姨,我不习惯见生人,也不出诊。”
“真论起来,我还没出师呢……”
姜岐连忙笑道:“王姨,真有危重病人再说吧。”
“师姐年轻还小。”
“一般老百姓信的中医,都是白胡子老爷爷。”
“师姐就算出诊,人家病人也不会相信,反而不好。”
王主任想想也是。
如今中医大环境不好……
就连她自己,第一反应也是送高烧的牛娃去协和医院……
当着外人在,叶清灵也不好问再姜岐要奇特医书看。
只静静站在院子里,一言不发。
初冬的夜风,吹在叶清灵身上,衣袂翻飞,发丝飘动。
周春丽莫名其妙觉得,这个小姑娘下一刻似乎就能随风飞走似的。
王主任转头看看正房里,一人端着一个大搪瓷缸子喝酒的宋叔与吴九狮。
好笑地道:“老宋,你还跟吴老哥喝酒?”
“牛娃好了,咱们也该回去了。”
宋叔跟吴九狮哥俩喝得起劲,哪里肯走。
笑道:“你们先回,我就喝一杯。”
“反正这里离咱们棉花胡同近得很,我喝完这杯再回去也不迟。”
姜岐笑道:“师父,宋叔陪您喝酒,我也回南锣鼓巷了。”
“顺便送王姨跟春丽嫂子牛娃回棉花胡同。”
吴九狮挥挥手:“去吧。”
有姜岐送人,哥俩正好放心大胆继续喝。
路上,周春丽问道:“小七,你师姐已经是暗劲高手,你呢?”
姜岐谦虚一笑:“我还早呢,才练了多久?”
周春丽舒了口气:“还好你不是,不然你们这一门也太吓人了……”
三个暗劲高手,无论在什么门派里都是中坚力量。
姜岐先送王主任跟周春丽回棉花胡同,自己才骑着自行车回南锣鼓巷。
耳房里,娄晓娥半拥着被子打盹。
睁开眼睛问道:“小七,怎么今天这么晚?”
“我都快要睡着了……”
姜岐轻声道:“牛娃今天有些不舒服,宋叔带去给师姐看了看……”
“以后别等我了,想睡就先睡。”
说着洗脸洗脚,脱衣裳上床。
娄晓娥钻进姜岐怀里,闭上双眼。
“小七,莪先睡会……”
这个时候95号大院里的人们还有些没睡……
某些动静要晚些才能……
夜深人静,双人床悄悄荡漾了起来……
一浪涌起,一浪平息……
食髓知味啊,娄晓娥双眼迷离……
越来越离不开姜岐……
天下间只有累死的牛,哪里有耕坏的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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