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表上的时间刚过九点,姜岐带着娄晓娥告辞回家。
“爸爸,妈妈,二哥,二嫂,我们先回去南锣鼓巷了。”
他们要大年初二才来娄家拜年。
吴九狮的话总是要听的。
不然老爷子的疯魔棍可不轻,他又不能运转内气抵抗……
大过年的挨上几棍子太不划算……
谭岚青稍微算算,等元宵过后,娄晓娥三个月危险期就该满了。
不用再天天藏着不出门养胎。
拉着娄晓娥跟姜岐往手里塞大红包,又嘱咐叮咛道:“晓娥,小七。”
“初二回来拜年,元宵节也要记得来家吃饭。”
“别忘了……”
娄晓娥拿着红包笑盈盈地道:“好的,谢谢爸爸妈妈。”
姜岐也给了娄虎一个红包。
娄虎拿着红包欢天喜地。
“谢谢姑姑姑父!”
娄广业两口子却没给压岁钱,一来他们是平辈。
二来娄晓娥都已经结婚成家,不再是待字闺中的大姑娘,自然不用给。
娄一啸看着窗外一片雪光。
笑道:“晓娥,小七。”
“坐汽车回去,今晚应该没什么人留意这個。”
“这才停了雪,还没来得及清扫,怕骑自行车路上打滑。”
姜岐笑道:“爸爸,今晚街道上巡逻的人才多呢。”
“我带晓娥慢慢骑回去就是了。”
“不用担心。”
雪停后的大年夜,街道上很是热闹。
孩子们都在街头巷尾放小鞭,窜天猴,小盒装的花炮。
街道与片儿警都安排了带着红袖套的人员提醒,小心火灾。
其实四九城的冬天大雪小雪不断,火灾隐患远远没有姜岐前世多。
前世那些大型烟花秀,动辄能烧掉一栋大楼。
比如那条著名的大裤衩北配楼,就曾经被烧过……
姜岐笑了笑,那条大裤衩现在还没出现呢……
娄晓娥双手怀抱着姜岐的腰。
笑嘻嘻地道:“小七,咱们明早去拜了年,去逛厂甸庙会!”
这也是四九城里的人们最喜欢的新年活动。
姜岐笑道:“好,没问题!”
相比今晚的大街小巷老胡同,明天的厂甸更加热闹。
今年也是厂甸最热闹、规模最大的一年。
明年的厂甸再无庙会灯市……
直到三十七年后,再度重新开始……
南锣鼓巷里聚集着一堆堆的孩子,四处欢声笑语,奔跑追逐。
有95号大院的,也有临近几个院子里的孩子。
闫解放闫解矿牵着闫解娣,棒梗带着小当。
手里提着小红灯笼,蹲在地上围成一圈,放小鞭。
卫生香刚点燃引线,孩子们轰然散开。
等到那清脆的“啪!”一声响,又都围了上来。
继续放下一个小鞭。
“啪”“啪”“啪”!
零散小鞭的声音,在胡同道里此起彼伏。
“小七哥!晓娥嫂子!”
“小七叔!晓娥婶子!”
“我们要放小鞭!”
看见姜岐的自行车,闫解放棒梗等人都围上来要小鞭。
这年头谁家都不富裕。
别说闫解放闫解矿闫解娣过年的压岁钱,闫阜贵只给看一眼红包纸。
就算是贾张氏的宝贝金孙棒梗,也不会将所有压岁钱都给他。
最多给个一毛钱了不起了。
姜岐倒是大方的很,一人给了几个从百响挂鞭上拆散下来的零散小鞭。
嗯……这一招是他跟三大妈学的……
一块三指大的萨其马切成九块,每次只给孩子一小块……
孩子们容易哄,拿着零散小鞭欢天喜地跑了。
棒梗还没忘记道谢:“谢谢小七叔,谢谢晓娥婶子!”
娄晓娥紧紧挽着姜岐胳臂,低头看着雪。
孩子们满胡同疯跑,又是满地小鞭碎屑。
将才下的白雪都踩成了黑乎乎的冰碴子,路上有些滑。
娄晓娥边走边笑:“小七,我看见你书包里有好几挂百响鞭炮呢!”
“怎么不直接都给他们?”
“难道你这么大了,还放小鞭玩?”
姜岐微微一笑,慢悠悠地道:“升米恩,斗米仇……”
“这过年时间长着呢……”
“要到元宵才算过完年,哪里能将小鞭这么快分完?”
“慢慢给,才显得咱们大方展样不是?”
娄晓娥噗嗤一笑。
姜岐坏都坏得这么招她喜欢!
倒座房跟前院里亮着灯,就连西厢房闫阜贵的屋子里都没关灯。
在院里玩耍的孩子却不多,大概都是去胡同里玩去了。
今晚前院中院后院里的空地上,都铺着芝麻秸,特地让院里人踩岁。
倒是没胡同里的雪道子似的那么滑。
姜岐带着娄晓娥进了穿堂。
见正房与东厢房亮着灯,里面却没有说话的声音。
微微一笑。
锁好自行车,先打开自己耳房里的灯泡。
大年三十晚上的灯,按照规矩是不能关的。
所以贾张氏的西厢房难得在这个时候还亮堂着。
虽然现在的电费靠数灯泡,不过点得时间长了,贾张氏担心会烧泡子。
棒梗带着小当在胡同里玩,秦淮茹轻轻拍哄着小槐花睡觉。
到底是大年三十除夕夜,贾张氏难能可贵的没有骂秦淮茹。
她的便秘症状,去工人医院开了一支开塞露就好了。
让贾张氏庆幸不已。
还好没听秦淮茹的去请什么神医!
那可是老鼻子钱!
姜岐低声笑道:“晓娥,咱们去老太太屋里包饺子守岁!”
后院反而比前院中院都要热闹。
刘光天刘光福等一群半大小子在放窜天猴。
无数闪耀着火光的窜天猴冲上天空。
“咻!咻!咻!”
又在半空“砰”一声炸开。
若不是屋顶积雪未化,姜岐还真怕这几个小子将屋子点着了……
说起放窜天猴点着屋子,姜岐看着西厢房许大茂家,目光稍微有些怪异……
才下一场大雪呢,且点不着,许大茂家真走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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