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鞋底子薄,轻便秀气,做工精细。
再有就是双脸带筋、外观显得挺虎势的轿夫洒鞋。
这种鞋不但柔软吸汗,走起路来既无声又生风,闪展腾挪,随心所欲。
如今吴九狮脚上穿的就是轿夫洒鞋。
姜岐笑道:“可惜如今四大恒早已经没了,不然高低得给您好生打扮打扮!”
娄晓娥眨巴眨巴眼。
“小七,你是想将师父打扮成这样?”
“头顶马聚源,脚踩内联升,身穿瑞蚨祥,腰缠四大恒?”
姜岐仰头哈哈大笑:“我家晓娥就是聪明!”
“可不是傻姑娘了!”
吴九狮一脚将姜岐踹出正房:“快去做饭!”
………………
寿比胡同里其乐融融的时候。
易中海拿着宛若千钧重木匣子敲响了中院正房的门。
冉秋叶柔声劝了傻柱好一阵,傻柱心中那阵悒郁不忿的杀气才真正散去……
所以直到这个时候才吃完晚饭。
冉秋叶正收拾着碗筷,准备去水槽子里洗刷干净。
傻柱开门笑道:“一大爷,您吃了吗?”
“快进来坐。”
易中海有些艰涩地道:“柱子……”
“我来找你说几句话……”
冉秋叶洗了碗筷,收进碗柜里。
温和笑道:“一大爷,您请坐。”
“柱子泡壶茶给一大爷喝着。”
“我去后院陪老太太听会戏匣子。”
易中海都将满腹心事摆脸上了,冉秋叶又没瞎,怎么可能看不见。
等冉秋叶去了后院,易中海将那个木匣子递给傻柱。
艰难地道:“柱子……”
“这是你爸爸当年给你和雨水写的信……”
傻柱看着木匣子愣住了。
“那老混蛋不是从来没有写过信回来?”
易中海一张老脸涨得通红。
“何老哥写过信,随信还有每个月十万块旧币的生活费……”
“是给你和雨水的生活费……”
傻柱如遭雷击,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何大清寄过信,也寄过钱?
傻柱深深吸了口气,定了定神。
半晌才问道:“一大爷,您怎么一直没跟我提起?”
易中海抿了抿干涩的嘴唇……
“柱子啊……”
“那年月我家情况也艰难……”
“你一大妈身子不好……每个月都要去药铺开方抓药……”
“当时我还是娄氏轧钢厂雇工,实在负担不起那么些医药费……”
“所以……所以……”
他实在有些说不下去了……
挪用傻柱跟何雨水的生活费,是这位道德天尊身上大大的污点……
这可不比贾张氏泼得那些脏水……
跟拉皮条一样,是实打实的……
易中海好容易结结巴巴将当年之事说出来。
傻柱抬头,仔细想了想……
“后来公私合营后,您每个月给我跟雨水十块钱,就是补上何大清的生活费?”
易中海沉重点头。
“这事藏在我心里十来年……”
“若不是今天小七逼着我说出来,我原本打算将这个秘密带进棺材里去……”
“柱子,无论如何是一大爷对不起你……”
“要打要罚,我都认……”
傻柱看着那个木匣子里的信笺,浓眉纠结。
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一大爷,算了……”
“横竖他那两年寄回来的生活费,您也给补上了……”
“这事就算翻了篇,您也别放在心上……”
话是这么说,可是那条刺还是狠狠地刺伤了他的心……
难怪小七明里暗里总要他提防易中海……
原来如此……
傻柱打开信件,一封封看着,百感交集……
那老混蛋还真的是错怪他了……
易中海步履蹒跚,走出中院正房……
他又如何不知道,这二十来封信交还给傻柱的时候……
他起码失去了大半个傻柱。
再想傻柱跟原来一样对他言听计从,指哪打哪,已经万万做不到了……
此时。
前院西厢房。
三大爷闫阜贵一家七口人,整整齐齐坐在客厅里。
于莉道:“解成,你平时不是跟傻柱关系挺好的?”
“好好跟他说说,未必不同意将雨水的房子给咱们家……”
闫解成连连摇头:“别的事都算了,要说这房子啊钱啊什么的啊……”
“还是别去说了……”
“就算傻柱同意了。”
“小七都一定不同意……”
闫阜贵插嘴道:“姜岐那小坏种沾上毛比猴还精……”
“解成媳妇还是别去讨这个臊!”
闫阜贵玻璃镜片后的小眼睛,精光闪动。
于莉浑然不觉,自己公公正在施展算计大法。
“那间东厢房是傻柱的,又不是小七的!”
“关他什么事?”
闫阜贵缓缓摇头。
“非也,非也……”
“傻柱跟小七好的能穿同一条裤子。”
“解成媳妇,你不怕丢脸,明天白天去中院试试。”
于莉还真不信这个邪。
被闫阜贵三五两句激得心头火起。
道:“试试就试试!”
“爸爸,妈妈,您两老家里等着!”
“解成跟我走!”
“咱们这就去耳房!”
说着风风火火拉着闫解成就走!
闫阜贵看着于莉背影,无声笑了笑。
这是没有长髯,不然他高低得唱上两嗓子。
莪在城楼观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
旌旗招展空翻影,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
闫富贵想着这一招激将法用得顺利无比,心里得意。
转头道:“解成他妈,给我抓几个花生米下酒……”
“到底还是我闫郎妙计安天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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