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若论最了解自己的人,就是白雄海这位老人了。
只从自己和白得志说的两句场面话,就听出了自己的心思。
“雄海伯,你放心吧,我比谁都怕死惜命。”
白雄海点点头:“那就好,你进山前再来找我一趟,我把虎爪湖的方位告诉你。”
顾安闻言微惊:“虎爪湖?雄海伯……”
“行了,记住了,我走了。”
白雄海摆摆手,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雪,便转身走了。
顾安欲言又止。
白屋庄有许多祖上几代都是打猎的,除了家传的手艺,最重要的,就是只在父子间口口相传的“猎径”。
大雪山绵延不知几万里,哪怕一般人只敢在外围边缘活动,那也是无边无际。
除非有着这种祖祖辈辈探索、流传下来的路线,其他人不知究竟一头闯进去,别说打猎,能活着回来就不错了。
每一条路线,都是多少辈用命趟出来的,是活命的根本,不是至亲父子,根本不可能泄露。
虎爪湖就是白雄海家祖传的猎径。
白雄海轻飘飘一句话,却是要将他的立足根本告诉自己了。
这样的恩德,实在是令顾安感到沉甸甸的。
他却不知,白雄海本来并没有这打算。
只是因他杀了其心中的“老雕”,等于斩去了他的执念。
执念一去,许多事情都看开了,以前就在犹豫的事,如今已不是很在意,这才做出这样的决定。
……
与此同时。
朔邑。
王家。
一个清雅僻静的园子里。
“翠翠姐!我不是故意的,求求你,别卖我,让我见见二小姐吧!”
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的少女被几个粗壮的仆妇围在角落里,神色慌急,满是哀求。
顾七七知道这翠翠姐早已经盯上自已,自己在干活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了一个花瓶。
正给她抓住机会,要将自己发卖了出去。
一袭绿衣的翠翠冷笑道:“小贱蹄子,你当你是何人?也配往二小姐跟前凑?”
“扰了二小姐耳根子,你担待得起吗?”
顾七七此时六神无主,只知哀求:“翠翠姐,我也是二小姐身边的人,您就让我见一面吧,求求你……”
“侍候二小姐的人这么多,哪个不想二小姐亲近?可要是个个都像你一样,想见就见,那还得了?你到底是小姐还是丫鬟?”
翠翠冷笑道:“哼,不知进退的小贱蹄子,今日我便好好教教你规矩!”
“来人,给我架住她!”
“掌嘴!”
听她一声喝斥,便有两个健硕的仆妇上前,架住了顾七七,令她动弹不得。
“不要,翠翠姐!饶……”
“啪!”
另有一仆妇狞笑着扬起厚实的巴掌,狠狠地扇落,打断了顾七七惊恐的求饶声。
“啪!啪!……”
这仆妇左右开弓,一下接一下,一下比一下重。
不过几巴掌下来,顾七七那稚嫩未褪的小脸就肉眼可见地肿起,嘴角溢出了丝血。
连哭都哭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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