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不止北庭边军,连书院、万仙教之流的名门大教,都有大能者出动围剿,”
“包括铁佛寺,便是因为出了这档子事,被迫中断开山大事,派出了数位高僧和寺中武僧前去灭魔。”
谢灵飞摸着下巴寻思道:“铁佛寺已经有数十年未见出世,如今甫开山门,就遇上了这样的事,不会是早就算好了吧?”
顾安也觉得有点巧。
升龙日时,王烈原本是想让顾安与王风一道去铁佛寺。
但顾安已经做出了决断,答应王涳,等那位顾横滔的书童到来。
也就没有去凑这个热闹。
反正因为有了更多选择,本来也不是很想当和尚,哪怕只是俗家弟子。
如今看来,这个决定也许很正确。
如果去了,估计又得趟进一潭浑水中。
谢灵飞好奇道:“三教大修者一齐出手,还有边军精锐,总不能让那些妖魔掀起什么风浪来吧?”
许江达摇摇头,面上难掩忧惧:
“虽是暂时挡住了大部分妖魔,却有不少零散妖魔逃逸,潜出了大雪山,”
“对于那些大人物来说,大风浪已经按了下去,些许零散小妖,不过疥癣之疾,”
“但对于我等寻常人物,却是足以致使的大祸。”
“妖魔与人不同,大多不会惧怕大雪山中的风雪极寒,”
“如今也不知有多少妖魔藏进了山林,甚至是潜藏在人群之中。”
谢灵飞惊道:“边军,万仙教,铁佛寺,书院,这几方一齐出手,竟然还能有妖魔逃出?”
“雪蟒林那边,这是跑出了多少妖魔?到底发生了什么?”
许江达摇摇头:“这个便不是许某可以得知的了。”
他朝顾安道:“六郎,许某这回过来,也是带了老爷要叮嘱六郎的话,”
“老爷说,妖魔之流,非比寻常,我等武者不同于三教修者,”
“再是厉害,不至见神,不见天地,对上妖魔,也是无力得紧。”
“还说折冲府新立,本就是朝廷对大雪山有所动作,为了防止生乱,才立起来的一块靶子。”
“好在如今折冲府人事新立,也无前例可循,诸多章法未全,老爷劝六郎平日里能躲清静便躲清静,”
“凡事能忍则忍,千万莫要强出头。”
谢灵飞闻言道:“王大老爷还真是老成周全,顾六,我劝你你不听,王老爷的话你总该相信吧?”
虽然这两个月顾安很安分,只是一心练功练兵。
但谢灵飞总觉得,他这样的人,专注某件事之上,必然是所谋者甚大。
没准是正憋着一泡特大的。
也曾数次追问,不过顾安什么也没告诉他。
顾安没理他,说道:“放心吧,许头领,劳烦你回去告诉王伯伯,我这人怕死得紧,绝不会乱来的,”
“王家如今正是诸事纷扰之时,请他放心操持家事,不必为我担忧。”
许江达却摇头道:“许某还有一事。”
说着他又突然单膝跪了下来。
吓了顾安一跳。
你没事吧?怎么动不动喜欢下跪?
许江达振声道:“还请六郎收留!”
“许某愿鞍前马后,为六郎效死,以报恩情之万一!”
“……”
顾安道:“许头领,你这是干什么?”
许江达道:“许某虽身无所长,但好歹在江湖上闯荡多年,”
“见得多,听得多,别的或许帮不到六郎,”
“但有一腔赤诚忠心,六郎有什么不便亲自做的事,只管交给许某,许某豁出性命,也定会为六郎办到!”
顾安怔了怔。
倒不是他不想要许江达这个人。
从上次伏杀谢荣,他就对许江达印象颇深。
自己现在确实有些缺人手,而许江达也称得上是一个人才。
以自己的出身,以往想要得到这等人才的投靠,那是做梦。
谢灵飞这时道:“江湖上盛传追魂手许江达,为亡友报恩,甘为王氏走犬,义薄云天,”
“也难怪王大老爷多年来一直将你视为心腹,只是王大老爷真的舍得放手让你出来?”
许江达道:“六郎放心,谢家少爷也不必多虑,这也是老爷的意思。”
“老爷说六郎新任指挥使,必定是用人之时,六郎对王家、对许某,都有大恩,不过是许某微末之躯,尚难报万一,请六郎务必允准。”
谢灵飞笑着拍拍顾安:“我看你还是答应了,许大侠当年的义举,在江湖上可是受人敬佩得紧的。”
顾安想了想道:“许头领,我也不与你客气,最近我确实需要人手,”
“你既有此心,不妨暂时跟在我身边,若他日有不顺之处,想回到王伯伯那里,我也绝不会拦着。”
许江达却不领情,正色道:“若有二心,必叫属下遭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
顾安还能说什么呢?
干脆直接派活道:
“正好,我有些事情,想让你去办。”
说着,看了一眼谢灵飞,很明显示意:你该走了。
“喂,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
谢灵飞怒了:“我连手下这二百谢家好儿郎都给你了,你还把我当外人,过分了啊!”
顾安笑道:“我要去劫张若之,你也想参与?”
“再见!”
谢灵飞干脆地转身离去。
顾安摇摇头,却也不以为意。
对于谢灵飞本人,顾安是信得过的。
但他并非是一个人,他身后有谢家。
招惹张氏这种名门,可不是那么明智。
正是知道如此,他才会将谢灵飞支走。
顾安带着许江达,离开军营,回到顾家。
两地相隔不过几里地,来回也方便。
“六郎,您真的要劫那张氏?”
顾安带着他来到后院,许江达便忍不住道。
“若是如此,恕属下无能为力。”
他倒进入角色很快,一转眼的功夫就自称属下。
顾安也懒得纠结。
“不是属下推脱,属下一身本事,全在江湖之上,”
“那张氏却是名门世家,属下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张若之是什么人,他自然是知道的。
顾安在两个月前,在县尊邀宴之上,被张若之折辱之事,外边也曾传得沸沸扬扬,他也听过。
顾安道:“劫张氏是真,不过,我让你办的,虽与此事有关,却不是让你去碰张氏。”
“怎么,若是劫张氏,你可是畏惧?”
许江达正色道:“属下说过,愿为六郎赴死,还请六郎莫要再说这般话。”
顾安连忙摆摆手:“我只是说笑。”
他现在才发现,这个许江达有点太过正经。
不像自己和谢灵飞,说话就从没个正经。
也不敢再扯别的。
说道:“你江湖上人面广,我想让你去帮我查一个人。”
“他叫白得志,原是我白屋庄白六六的儿子,你刚才也见过,就是那个教头。”
许江达疑惑道:“不知六郎想查什么?”
既然是同村的人,应该很了解才对。
顾安道:“一切。”
顿了顿又道:“他虽与我同村,但最近我发现,我一点也不了解他,我怀疑,他与慈心会有关。”
“去劫张若之,便是此人向我邀约……”
旋即将张氏借慈心会运送钱粮,还有白得志派苏小小来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苏小小上次来过后,直到前几天,才又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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