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头领。”
顾安伸手。
许江达会意,将弓箭扔出。
顾安接住瞬间,便张弓搭箭。
“砰!”
矢出如豆,箭光如电。
“啊!”
一声惨叫,屠万豪顿时从房顶上栽倒。
许江达亲自飞身而出。
提起屠万豪。
扔到了顾安面前。
屠万豪背后中箭,还剩得一口气。
口中鲜血直喷,颤抖地指着顾安:“你、你……究竟是谁?”
“我?”
“白屋庄,顾六。”
“白屋庄……顾六……?”
屠万豪眼现茫然之色。
顾安若说名字,屠万豪肯定知晓。
只是此刻或许是死在临头,人又被惊着了,一时也没反应过来。
顾安也没有和他多说的意思。
光复剑翻转,抹过其脖颈。
一道血线迸射,屠万豪顿时咽下最后一口气,栽倒在地。
到死也不知道自己是死在谁手里,又为何而死。
顾安手腕轻转,光复剑幻出一朵剑花,便已归鞘。
他来捣毁肉肆,杀四大掌柜。
一是为除后患。
二是为了白屋庄这么多年来所受的欺压。
如今四大掌柜授首。
肉肆虽未尽除,但曾经压在白屋庄那座大山,此时算是拔去了。
虽说肉肆对此时的他来说已经不算什么。
但顾安仍是心中一松,浑身都轻了不少。
这也算是除去了自己心头的一片阴影。
“许头领,降者不杀。”
“是!”
接下来的事情便简单了。
本来肉肆之人已经被二百军兵杀得胆寒。
再见四大掌柜身死,就算是再顽固的分子,此时也无心再反抗。
许江达喊出降者不杀四个字,四周便齐刷刷跪了一片。
这里是肉肆总舵,人手不少。
上上下下上,打手护院,打杂仆役,林林总总,也有三四百人。
顾安有意从其中挑选一部分合适的,充入白屋庄军营。
本就是些江湖打手,论起身手,比原来的那些猎手都强些。
顾安也不怕这些人不服管教,只要不是犯过大罪的,他都有那个耐心训到你服。
偌大的庄园,除了人外,自然也少不了财物。
一个陶豹,就能建起一座奢华的庄园,藏下十数万贯财货。
何况收刮了这么多年的肉肆总舵?
顾安把人留了下来,由许江达带着,务必要将这里里里外外都搜刮一遍。
自己先离开。
他要先去一趟折冲府。
这一次本为劫钱粮,本就有张若之牵扯其中,是个大麻烦
又扯出一个掳掠活人,私炼禁药的事来。
恐怕整个张氏都要被拉进来。
这是个天大的麻烦。
张氏躲不了。
顾安自己也躲不了。
不过,这也有个好处。
若只是张若这和自己的私怨。
那所有压力都得自己受着。
如今事情闹大了,天塌了有高个儿的顶着。
现在是方叔望不会放过张若之,不会放过张氏。
自己一个小虾米,反而不重要了。
顾安要小心的,只是注意一点风向。
大佬之间斗法,别一不小心,把自己踩死了。
王涳也定然是料到如此,才只派一个春诵小书童来给他带话,警示一番罢了。
……
朔邑。
折冲府。
“顾指挥使!”
此时,那几位指挥使都聚集此处。
见顾安到来,都齐齐站起。
神态拘谨。
与以往的冷眼、淡漠,甚至是不屑一顾全然不同。
虽知道顾安武道天资不凡,年纪轻轻就已经能与百尺青梧正面相斗而不败。
但耳闻终究不如亲眼所见。
更何况,武道天资只是一面。
没有背景,没有靠山,没有势力,一样不行。
只是昨夜见了其麾下军兵的战力,尤其是那金戈如林的兵家大阵。
虽只区区四百兵力,却已有雄军气象。
有了这支军队,顾安自己都已经有资格自成一方豪强。
这便是势力。
假以时日,他自己便能成为自己的靠山。
无论自身实力,外在势力,他都已经不缺。
有此认知,无人再敢小看于他。
何况张远已被其逼死,连张氏嫡公子张若之,此时都已成阶下之囚。
若说这是意外巧合,是顾安恰逢其会,谁都不信。
他们更愿意相信,这是顾安一手设计谋划,才有如今结果。
连张氏这等名门,都在他手上栽了这么大的跟头。
简直不可思议。
见众人脸色,尤其是那个费京。
被自己断了一只手,此时还抱着自己的断手,巴巴地上来显露谄媚之色。
顾安忽然只觉一阵荒谬。
习武之人,怎会如此这般,没有一丝骨气热血?
暗暗摇头,本来因为除了张若之,又抹去肉肆。
而有些生出的志得意满的心绪,也茫然无存。
还有些索然无味。
“方将军如今何在?”
顾安打听起自己关心之事。
“正在县衙!”
费京抱着自己断手,疼得脸上煞白,汗滴如珠。
仍媚笑着抢道:“那张若之得到风声,知道自己的事犯了,想要溜走,被方将军在一户民居中擒拿了,”
“只是他终究是张氏子弟,张氏于当地的望族之中颇有关系,还有官府中也有不少是出自其门下,”
“想要动他,不是那么容易,”
“那些人如今都聚了起来,想要施压方将军,放了张若之,”
费京不屑一笑:“只是他们算是想瞎了心,方将军何等人物?岂会受他们胁迫?”
“顾大人只管放心,这一次,不只是张若之,连张氏都难逃罪责,”
“顾大人是立下了大功了!不日定要青云高升!”
说着,还说了几句让顾安听着都脸红的马屁。
旁边的人听了也都有些不适,只觉羞与为伍。
一个方脸汉子不耐地打断:“行了,费京,少说点吧,你那手臂再不去不治,怕是不只要断手,你这命都保不住!”
为了第一时间拍到顾安马屁,这家伙硬是忍着等到了现在。
只论这一点,也不得不令人佩服。
“顾指挥使,方将军方才回来过,他有话留下,说让顾指挥使这几天便留在折冲府,莫要出去了。”
“一切待他回来再说。”
“顾指挥使应当知晓方将军是一番好意。”
他似乎怕顾安不能想通其中意味,心生不满,开口点了一句。
顾安自然能想到是为什么,对此人点了点头,算是谢领好意。
他到折冲府来,未尝没有避难的意思。
既然方叔望早有交代,就是有维护之意,他自然没有拒绝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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