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品会,如王涳所说,将是天骄云集,真正的风云际会。
到时能收获多少性灵?
顾安想想都流口水。
更何况,少年心性,争强好胜,顾安一样也有。
他又不是老头子。
真正的天骄?
以往没有机会,可如今有了。
顾安还真的想去见识见识,这大庸的天骄,究竟是什么样子。
至于顾横滔的衣钵……
顾安也是志在必得。
功法且不说,他并不缺。
他缺的是一个能为自己传道领路的人和方向。
……
大雪山深处。
风雪漫漫之中,竟有一尾长有丈余的大红鲤鱼,飞空凭虚。
将天地作江河,如在水中游。
红鲤背上,坐着一个人。
年约二十许,身着青绿交领道袍,外罩一袭青苍鹤氅。
出尘脱俗,丰神俊秀,如谪仙临凡。
红鲤降下高度,所过之处,狂烈的风雪如遇无形屏障,自动分开。
此人身上,竟不沾染一点雪花。
雪地上。
一条长达数十丈的巨大白蛇,正在缓缓滑行。
说是“缓缓”,实则蛇躯蜿蜒一动,便是百丈之距。
见了从天而降的红鲤,白蛇昂起巨首,吐着巨大的红信。
一双鲜红如宝石的竖瞳,冰冷更逾风雪。
“杜春风,你过界了。”
红鲤背上,小神仙庄南溟看着蛇首之上淡淡说道。
巨大的蛇头之上,竟然坐着一个人。
黑发如瀑,在雪中烈烈飞舞。
一身大红的衣裳,在这暴风雪之中,露着肩头,一双修长凝白如脂的腿也裸露在外。
姿容绝美。
这是个美人。
但相较于她的美,恐怕人们看到她的第一眼,更多的可能,是会被她的媚所倾倒。
这是一个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媚意的女人。
就如她的名字一般,似一身都笼罩着春光,明媚动人。
看上一眼,就像有春风在撩动人心弦。
仿佛一根头发,都能化作勾魂的情丝。
“呵呵……”
杜春风侧坐在蛇首之上,抬起宛若钩子一般的桃花眼,水波盈盈,发出金铃玉磬般的笑声。
“庄南溟,听说,你又被王家那个小姑娘赶出来了?”
“怎么?你是在别人那儿吃了瓜落,想来寻我晦气?”
“还是说……”
杜春风轻轻舒展双腿,更多的白玉凝脂,从红裙中露出。
她的姿势也从侧坐变成侧卧。
纤纤玉指,托着圆润的下巴,红唇轻抿:“你不喜欢那个冰山小美人了,想要与本姑娘欢好一番啊?”
若是寻常人,不说看到她这般美艳媚态,怕是只消听到这声音,这句话。
便要魂与色授,心愉一侧。
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只求一亲芳泽。
庄南溟却是面色如常。
双眼之中,与这周遭狂烈风雪格格不入,毫无波动,宛如死水。
“你也不须在我面前摆弄,装疯卖傻没有意义,”
“你知道,此处与真正的瑶池有关,我绝不允许任何人染指。”
杜春风面上的明媚春光依旧,但笑容却淡了几分。
“呵呵……”
“我万仙教得瑶池胜境而立,你真以为,外间传闻,你得了瑶池真传,便真当自己是瑶池仙人了?”
“瑶池不是你一个人的,我万仙教人人寻得,也人人去得,”
“不容人染指?那得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既然如此,你便好自为之吧。”
庄南溟没有动手,红鲤驮着他便要登空。
杜春风忽然叫住他:“喂,你这是要去赴金城定品会吧?”
红鲤停驻,庄南溟回头不语。
杜春风笑意盈盈:“你是想打顾瑜那块老顽石的主意?”
庄南溟眉头微皱。
杜春风呵呵笑道:“当年顾横滔学究天人,”
“一身浩然正气,上冲斗牛,已登天人之境,”
“却少有人知,此人实是兼通三教,虽不修道佛,但其人道法佛法之精深,同样也是世间绝顶,”
“我听说,他曾于上古胜境之中,得见上古仙人,与仙人坐而论道,”
“连仙人都被他折服,曾邀他于神府虚幻之中,共游瑶池,得见上古仙境,”
“若说这世间,有谁最有可能知道真正的瑶池之秘,便定属此人。”
庄南溟终于忍不住:“你到底想做什么?”
“呵呵呵……”
杜春风一阵娇笑。
直笑得在蛇首之上左右翻滚,一双如凝脂白玉般的长腿不住地蹬着。
她是终于看到庄南溟在自己面前吃了瘪,得意的。
“我不想做什么。”
“只不过定品会上,天骄云集,我杜春风怎么说,也是灵州《神秀谱》位列二品,”
“既到西州,岂能错过如此盛会?”
“也好叫这西州之人知晓,何谓天骄,何谓神秀,”
“他们这些小鱼小虾,也只不过占了西州这浅浅的小池塘的光罢了。”
庄南溟皱眉道:“不管你意欲何为,若坏我大事,便休怪我不顾同门之谊。”
“同门之谊?呵呵呵呵……!”
杜春风发出一阵悦耳娇笑,真笑得打滚娇喘。
良久才喘着气,带着勾人心魄的媚态:“庄南溟,你真是会说笑话。”
“罢了,不与你闲话,”
“我可提醒你,顾瑜这块老顽石虽然修为平平,可着实不好惹,”
“你别惹恼了他,反连累了我,呵呵……”
杜春风说着,玉指轻点身下白蛇巨首。
白蛇身形游动,顷刻间便钻进了风雪深处。
庄南溟收回目光,红鲤登空而去。
……
“呵呵……”
风雪深处,白蛇蜿蜒。
杜威春风慵懒地卧在蛇首上。
肆虐的风雪,根本无法侵入她单薄的红裳丝毫。
“庄南溟,你绝计想不到,当年的‘兵魔’顾狂人竟还有后人在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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