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般异象,一现即隐。
屋外。
白楼子和许江达都听到龙吟之声,赶出来一看。
却只看到顾安房中有清光、金光一闪即逝,接着便闻到一股股若有若无的清香,便再无其他。
两人相视一眼,都透出惊异之色。
却也没有打扰的意思。
在金山寺时,他们也常见顾安修炼时的异象。
虽然没有此时一般明显,可也不至于什么都不懂。
知道顾安定然是到了紧要处。
当下便也不打算回房去,就在院中站立守候,防止有人事来扰。
屋内。
也不知过了多久。
顾安体内龙吟声终于渐渐平复。
忽地睁开眼来。
双眼除了清亮异常,却也不见什么异样。
只是透出几分奇色。
“龙吟初现,碧光欲环,,游走天地,功诸关节,筋力易换,转衰为壮。”
“上行重楼,神还虚领,月影以避,虚化三花,阳气乍露,日之初升。”
“这就是《六阳冰鉴》中所说的‘圣胎’之境?”
顾安自语。
这几句话,就是经文中对于“圣胎”的描述。
若按大庸的算法,他刚出胜境之时,应该是初入道第六重金汤境。
可现在,是第七重,胎动了!
无论是道、佛,还是武,在第七层境界,都有一个共同点。
就是无形的神意能显化有形。
就是所谓的三花聚顶。
这是一个真正的分水岭。
七重以前,和七重以后,是完全不同的天地。
顾安如今,亲眼见到了。
天地……果真是不太一样了。
按照世俗之见,常人之性,这第七重,应该是踏入了真正的强者之境。
何谓强者?
开宗立派,雄峙一方。
虎踞龙盘,宵小莫犯。
纵横天下,意气风发。
莫不如是。
本该如此。
但顾安此时却没有这种雄心壮志。
反而心中只充斥着两个字:敬畏。
上辈子有一比,说得正好。
七重之前,如井中蛙观天上月。
七重之后,如一粒蜉蝣见青天。
顾安此时,正是如此。
到了七重,才是真正见到了天地,知道天地之浩瀚。
道经有言:知不知,尚矣;不知知,病也。
一个人,知道自己的无知,是明智的;不知道自身的无知,是愚昧的。
只有到了这等境界,才知道自己的无知,才有机会、有方向去完善。
这才是第七重境界的真正区别所在,而非仅仅是力量上的增长。
不过,实力的增长也是无庸置疑的。
“吱呀……”
顾安推门而出。
白楼子、许江达连忙迎了上来。
“六郎!”
顾安见他们面上忧色,便道:“没事,刚刚有些精进。”
“哦!”
二人暗道果然如此。
心下一松,许江达忽然道:“六郎,刚才我和老白轮流到外面巡守,发现好像有人在暗中窥视白屋庄,不过我二人不敢轻易离开。”
顾安点了点头:“没事,我知道了,不必担心。”
六重境时,他识见已能笼罩方圆十余里。
如今晋入七重,这个数字翻了一倍不止。
整个白屋庄都逃不过他识见一扫,又怎么可能没发现?
不过,那些暗中窥视的人,都不过是一些普通的武者。
十有八九是一些还不愿放弃,心存侥幸的人派来的。
毕竟一方上古仙门胜境,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了?
估计这些日子,与他们几个有关的,都被监视着。
顾安虽然已不将这些人看在眼里,但也不能就这么放任不管。
否则,苍蝇多了,总也是恼人得紧。
倒是得想个法子,找机会震慑一番。
次日。
顾安还没想出法子,就有人找来了。
是折冲府的。
“顾校尉,方将军听闻你归来,请你去见。”
是一个没见过的西北军兵。
“方将军?”
这不会是来抓他回去上班的?
走了快一年,按照正常的朝廷规矩,别说丢官罢职,怕是都要拿他问罪了。
不过看这军兵的态度也不像是要拿他。
“这位兄弟稍待,我去准备准备,便与你一同上路。”
顾安正想去交代两句,再借匹马来,军兵连忙道:“顾校尉不必了,方将军此时就在朔邑折冲府中。”
“哦?方将军来了朔邑?”
顾安不由问道:“我听说,西戎进犯,大都督回返北庭,新镇那边是方将军坐镇?”
既然是坐镇新镇,就不会轻易离开。
军兵点头道:“不错,不过此中缘由,顾校尉还是面见将军时,亲自问吧。”
“好。”
顾安点点头,便与他一起前往朔邑。
不多时,便在折冲府中见到了方叔望。
方叔望本是坐在堂中,低头看着什么。
见顾安到来,打量了几眼。
先时还没怎么在意,看了几眼,目中便透出惊疑之色。
不确定地道:“你……可是踏入了七境见神?”
他看出顾安头顶隐隐有清气升腾,竟有些像是三花聚顶之象。
初入见神,便是如此。
精气神无法完美控制,日常行走间便有显露。
只是顾安气血太过薄弱。
若是七境见神,未能完美控制之前,血气蒸腾,所过之处,虚空都如烈火烘烤,扭曲模糊。
顾安此时的血气,怕是还不如寻常六境。
所以方叔望才又惊又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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