刍灵随风而飞,速度飞快。
这东西乃是以神罡为主,并无阴煞之气,加李衍道行日渐精深,没一会儿就追了关万彻等人,在道路旁树叶中潜伏。
“大人,怎么办?”
“哼,他们寻找凤飞燕,估计是杀人灭口不成,怕事情泄露。”“关键在那神火铳,只要在朝廷追究前找到,事情就还有转圜余地。”
“昨晚领头的,是牙行堂主白若虚,他也是弥勒教徒,你们从道打探消息,看对方可还藏在城中。”
“我带人出城去找…”
“是,大人!”
关万彻似乎很是着急,吩咐下去后,便一抖缰绳,带着人策马狂奔而去。
他们走后,树刍灵也自行燃烧,化为飞灰…
……
小院内,李衍收起法诀,微微摇头。
“都尉司的火器丢了。”
“动手的是弥勒教,还有那牙行堂主白若虚,也是弥勒教徒。”
“凤飞燕,怕是成了都尉司两派争斗的棋子,如今生死不明,不知跑到了哪儿。”
“嘶!”
沙里飞倒抽一口凉气,“这可是天大的祸事,朝廷对新式火器如此重视,发现丢了,肯定大动干戈,长安城怕是要乱了。”
“真是的…道爷,你不说今年万事顺心么,为何又出了乱子?”
“唉贫道又不是真半仙,卦象是这么显示啊,不过都是福祸参半,也不好说。”
“别说这些了。”
李衍看了看远处,沉声道:“东西丢了,跟咱们无关,但经此一事,都尉司两方人马之间的争斗,怕是会转到明面。”
“咱们认识关万彻和凤飞燕,难免被当做棋子,牵扯其中。”
“还有,白若虚那混蛋竟是弥勒教之人,现在想来,当初引咱们去香积寺,恐怕也不怀好意。”
“长安城是不能待了,沙老叔,你们收拾一番,天亮后就离开,到长安城外找个地方躲藏,等我消息。”
沙里飞一急,“怎么,你还要留着?”
李衍摇头道:“鼓王大会的事,已经答应了万前辈,就不能失言,况且华山名额对咱们很重要。”
“都尉司两帮人马如今都火,只要我藏起来,他们便顾不理会,元节一过,只要拿到名额,就立刻离开前往华山。”
“买到法器后,大不了去外州躲一阵子。”
“如此……也好。”
沙里飞和王道玄叹了口气。
事已至此,也只能按照李衍说的来。
…………
三人当即收拾一番,天刚蒙蒙亮,沙里飞便和王道玄拎着行囊,乔装打扮成客商,跟着人群出了长安城。
而李衍则扭头看了看空荡荡的院子,微微摇头,将门锁,背着行囊离开。
他首先去了兰陵坊,从侧院跳入黎家大宅,跟被惊醒的黎夫人以及黎空青说了此事。
当然,李衍没说火器的事,只说都尉司内斗,他们怕牵扯其中,只能离开。
“这…真是祸从天降。”
黎空青有些无语,摇头道:“世子对鼓王大会很感兴趣,听说你和咱陕州术士弄了队伍,还想着见一面,鼓励打气呢。”
李衍沉思了一下,“元节怕是有危险,那天诸位最好别出门,空青兄长也想办法劝住世子。”
“你们等着,什么时候城隍庙那棺椁运出长安,都尉司争斗有了结果,那时长安才能平静下来。”
“言尽于此,师傅,保重!”
说罢,对着黎夫人深深弯腰。
“唉”
黎夫人也是叹了口气,“江湖便是这样,许多事身不由己,你务必小心。”
“是,师傅。”
出了黎府,只见大街巡城的兵丁明显多了不少,李衍心中一动,背起行囊钻入小巷之中。
…………
常乐坊,豪宅大院内。
“一二三,起!”
随着郭禄全一声吆喝,四五十名汉子齐齐发力,一大两小三座神楼顿时被抬起。
“听我号令,风!”
“嘿吼嘿吼!”
郭禄全一声大吼,汉子们顿时喊着号子,抬着神楼缓缓前行。
“林!”
一声令下,汉子们又扎紧马步,纹丝不动。
这些都是脚行中人,各个气力十足,在郭禄全指挥下,虽比不真正杠夫,但也进退有序。
与此同时,后方战鼓乐队也推着一面面大鼓紧随其后,鼓声轰鸣,配合众人节奏。
另一边,万掌柜则看着手中条子,微微摇头,“诸位,李兄弟另有要事,元节那天会现身前来,咱们先排练着。”
“今日城中确实不太平,他去了哪儿?”
“管那么多作甚,咱么先练着…”
…………
平康坊,金宝赌坊已被查封。
一队队都尉司人员,带着官差将整个赌坊翻个了底朝天。
“报!发现密道!”
“搜!”
远处窗口,清苑楼魁赵婉芳收回目光,看着正狼吞虎咽的李衍,嫣然一笑:
“怎么,就打算在青楼住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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