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
张笑山一声冷哼,“无非故鬼而已,凭他们那点人,能做什么?”
“莫非你佛门压不住?”
“张前辈说笑了。”
澄觉面色平静道:“我佛门自然不缺降魔之力,不过这些魑魅魍魉藏于暗处,秘密谋划,定然是有大计划。”
“弄清楚他们要做什么,自然能以力镇压。”
“前辈放心,贫僧已向县衙告知,且会对外放出风声,是有西南妖人作祟,用师兄弟性命威胁阳冲子道友,不会让他名声受损。”
张笑山听罢,脸却露出一丝嘲讽,啧啧摇头道:“小和尚不老实,你不想老夫插手,何必拐弯抹角?”
澄觉双手合十道:“前辈的动静太大了,短短半日,江湖便已鸡飞狗跳,恐怕会让那些人藏得更深。”
“贫僧必须弄清楚,他们想做什么。”
“还不是嫌老夫碍事!”
张笑山骂了一句,却也没再纠缠,“也罢,毕竟是你们地头,老夫就不多管闲事了。”
“老夫查到,这帮匠人曾花大价钱,请探幽一脉出手,到处挖掘古墓老砖,秘密收集。”
“剩下的,你们自己查!”
说罢,直接转身进入黑暗中,消失不见。
在其离开没多久,一名僧人便从远处匆匆走来,对着澄觉双手合十道:“师兄,我回来了。”
澄觉询问道:“禅堂那边怎么样?”
僧人低声回道:“佛像仍有血泪。”
澄觉深深吸了口气,眼神变得凝重,“神佛示警,武昌必有大难,必须弄清楚妖人要做什么。”
“这边线索全毁了,盯紧田家,他们那边或许与此事有关。”
“是,师兄。”
…………
次日清晨,天空有些阴沉。
李衍出门后抬头观望,眼中却露出喜色。
看着模样,估计这几日就会下雨。
到时或许会有“端阳雷”,正是修炼好时机。
吃过饭后,有仆人满脸喜色,匆匆来报,“老爷老爷,大公子回来了。”
田员外脸色复杂,刚要出门,但却哼了一声,满眼阴沉坐在前堂之。
很快,便有一年轻人进入田宅。
他身着儒袍,脸型与田员外极为相似,有些微胖,满面风尘,脚步同样匆匆。
进门后看到田员外,顿时松了口气,连忙跪在地,磕了几个响头,“父亲,孩儿回来。”
“哼!”
田员外哼了一声,低头装作喝茶。
李衍等人也已来到前堂。
见此情形,心中一阵暗笑。
这田员外的长子,名叫田炜,自小极为聪慧,早早便入了问津书院求学。
田员外每当说起,虽嘴一口一个不孝子,但眼中却满是自豪。
归根结底,是因为一桩婚事。
田炜早知父亲这脾气,见状也不多说,起身后便对着李衍弯腰拱手道:“这位便是李少侠吧,多谢几位出手,解我家危困。”
“哼!”
田员外一听,顿时骂道:“你娘都病倒在床,你若真孝顺,为何躲在书院不回来?”
田炜脸色一苦,连忙拱手道:“父亲请息怒,孩儿实在是心中有苦。”
“那赵家小姐怀恨在心,时常叫几个公子骚扰,孩儿不想与他们计较,免得坏了我田家名声,只好躲在书院。”
“另外,从赣州来了位风水大师,在书院做客,孩儿这些天都伴其左右,想着请他来咱们家看看。”
田员外闻言,脸色稍缓,也愤愤不平道:“此事也是老夫之责,亏那媒婆门时,说赵家女儿多么知书达礼,没想到却是这般性子。”
“赵家也算名门,怎么会如此娇惯,任由女儿胡来。”
“罢了,去看看你母亲吧。”
“是。”
田炜连忙拱手,向着后院急匆匆而去。
李衍等人听到知道,知道这婚事肯定有问题,但毕竟是人家家事,也懒得多问。
没一会儿,仆人又来禀报:“回老爷,小姐和姑爷来了。”
田员外脸则露出一丝喜色,连忙起身。
刚走到堂前,便见一男一女进得门来,身后还跟着仆人,拎着大包小包。
“见过父亲。”
“见过岳丈。”
“自家人,无需客套。”
面对女儿女婿,田员外态度明显好了许多,带着他们给李衍一番介绍。
其女儿模样中等,性子倒是温婉。
而田员外这女婿,也是生得剑眉星目,威武不凡,名叫刘义仲,乃是武昌卫所千户。
这人原本是田家远亲,家中经营镖局生意,后来家道中落,投奔田家。
田员外见其是可造之材,便将女儿许配给了他,一番运作,又进了武昌卫所成为千户。
夫妇俩小日子过得不错,说起来,也算是田员外的骄傲。
面对李衍,夫妇俩又是一番感谢。
随后传来的消息,就让田员外脸色异常难看。
仆人归来说,他的二儿子,在木兰山闭关修行,已正式剃度出家,彻底了去尘缘。
据守门的大和尚说,他儿子说自己法号“不空”,会在禅堂替田家祈福。
“为人不孝,哪能修得成佛!”
田员外闻言,顿时大怒,气得满脸铁青。
他女儿连忙劝道:“父亲勿恼,二哥的性子你也知道,从小便寡淡,当时就经常说要断绝红尘,或许命中就有这缘分。”
“罢了罢了。”
田员外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沉声道:“都赶紧收拾一番,咱们这就祖坟,免得误了时辰。”
田府下早已准备妥当,各种祭祀的贡品,满满当当拉了几大车。
出了田宅,众人便向着城北而去。
田家祖坟在汉阳城北,一座小山村中,距离城中还有两百余里。
这一来回,至少要四五天的时间。
而随着他们离开,执法堂的几名和尚,也暗中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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