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广王脸色也是倏然剧变,燕王真死了!
送阳顶天干的?
帝君也覆灭了?!
这,这怎么可能!
“那,那我儿的仇……”
“秦广王,你不用紧张。大君说了,送阳顶天,他自有办法收拾,让我等不必慌乱,只是需等些时日。”
秦广王这才缓缓突出一口气。
晋王殿下,有神鬼之力!
他说能解决送阳顶天,就一定能解决送阳顶天!
“只恨我儿的仇,我却不能亲手去报……”
他死死咬着嘴唇,双手捏得紧紧的。
“对了,秦广王,”
边上一直没说话的修罗王,忽然闷闷开口,“向你借一件东西,对付送阳顶天有用。”
“什么事?”
“借你……头颅一用!”
话音落下刹那,一柄鬼泣森森的锯齿斩刀倏然化为虚影,一划而过!
秦广王根本毫无反应!
只在刹那之间,头颅已经高高飞起!
但喷涌而出的鲜血,却被锯齿斩刀上透出的森然寒意瞬息凝固冻结,化为一片锐利的血冰棱,长在秦广王的脖子之上。
修罗王一斩而过,面无表情地伸手一捉,便提住从天掉落的秦广王头颅。
直至此刻,秦广王的头颅上,方才凝固了一张惊恐欲绝的死寂之脸。
“借你头颅,暂且安抚送阳顶天!”
这一刀出的突如其来,将边上的阎罗王、转轮王吓得直接后退一大步!
但除了惊骇,却并未表现出多少意外之色——他们显然知道,秦广王的命运!
晋王,也即是酆都鬼君,的确说了要对付送阳顶天。
但却还需要一些时间。
若是送阳顶天,以对付帝君的相同手段,对付地府!
酆都鬼君自问,他能逃得了性命,但地府众人,却抵抗不住!
为了保护地府,也为了争取时间,他选择了权宜之计——认栽!
直接斩了秦广王的人头,给送阳顶天送过去!
好叫送阳顶天暂时偃旗息鼓,等待致命一击!
合情合理,明智之举。
但无论是阎罗王、转轮王,还是忠心耿耿,执行命令的修罗王,内心里,却都不禁闪过一丝异样的感受。
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不断崩塌,摧毁。
……
在某座,高耸入云的九层深渊之塔中。
塔内一片黑暗,仿佛地狱,却又飘荡着些许幽绿的鬼火,使得整个塔内环境,犹如鬼魅。
黑暗中,共有六团篮球大小的幽绿鬼火高高飘着。
而在六团鬼火之下,明明灭灭,六张人脸隐没在黑暗之中,看不清神情。
这六张脸,每一张,都能在无间界,乃至整个现世之中,引发巨大动荡。
但此刻,六张脸上,神色却俱都阴沉如水。
良久之后,方才有低低的交谈之声,不断响起。
“李珪死了,真的死了。我检测了他的深渊之塔,已然开始呈现一丝衰败之像。”
“最麻烦的是,帝君的人也死了!如今若想再培养一批,时间已然不足!”
“没办法,只能从我们六个组织里面匀一部分出来。
“然后,请神话的【帝俊】,帮忙顶一下【三皇五帝】的位置。绝对不能影响到御界分割!”
“哼,先解决了送阳顶天吧,再说御界的事情吧!
“这家伙居然能提前拿到新兵权限,足以比拟界内天才的水准!
“他能摧毁了帝君,也就能,摧毁我们!”
终于把最棘手的问题摆上台面了,众人俱都沉默了。
送阳顶天,明显是冲着他们来的!
搞什么赤红,目的,不正是要另僻道路,助力深渊主塔突破极限吗?
若真让他成功了,他们这十年的辛苦努力,可就全都白费了。
“他既然有新兵权限,除非他死,否则,是没办法借助入侵机制,掌控无间界所有深渊行者了。”
“可惜了尊上特意追加的规则设定,算是废了。”
“只有送阳顶天死了,才能消除其权限。”
“怎么杀?他能杀三皇五帝,单纯以深渊行者围杀,恐怕难是对手。”
“大军围剿呢?”
“他会飞啊大哥。围不住的。”
“下毒?色诱?暗杀?”
“都不保险。一旦失败,他会将怒火全部倾泻到我们头上来!御界计划,定会收到严重影响。”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就是没办法了呗!”
众人俱都沉默。
一人感慨:“你说这个么贫瘠狭窄的原初世界,怎么会出这样一个狠角色呢?
“新兵权限啊,这可是,必须连续三次深渊任务,评分俱都达到200以上,才可以提前获得。
“相当于每场任务,都要完成两个噩梦级任务!
“便是我们,也是借助永恒战域的情报遗泽,多年努力,方才勉强达到。
“这个送阳顶天,才经过三场任务吧?
“这种水准,即便放在七星界内,也是中等的天才水准了,再算上此界贫瘠的样子,评价还得往上提。”
六人再次默然。
只有他们知道,在预备役训练营中,能活着提前拿到新兵权限有多不容易,这是真正的,天才标准。
“所以,我们达成共识,没办法了对吧?”
“不是对手,就不是对手,只凭我们,对付不了他。”
在座的几人,都不是天才出身,摸爬滚打从底层爬上来的。
根本没什么要跟送阳顶天一较高下、死磕一战的打算。
解决问题,才是最关键的!
“既然如此,就动用最后一次联络机会吧。”
“同意。”
“同意。”
连续所有人,俱都同意。
“今年轮值的,应该是地府的一位尊上吧?”
五人看向中央一人,酆都鬼君。
——这也是他们,聚集在他的深渊之塔的原因。
酆都鬼君缓缓点头:“我会把材料清单递给你们,尽快将材料送来,三日后的正午时分,我们有半个时辰时间。”
他沉声道:“这几日,绝对不能招惹送阳顶天!
“不能给他任何借口,杀伤我们组织内的人!”
边上一人道:“我记得,就你手底下那个秦广王,总是嚷嚷着想要报仇吧?”
酆都鬼君淡淡道:“他已经死了。”
众人俱都一顿。
“不愧是鬼君,动作,就是快啊……”
也不是讥讽,还是感同身受的悲哀。
不多时,塔内飘荡的鬼火,缓缓黯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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