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俩个多月的列车餐车生涯里,平均每三趟就会要集体去搓一顿。
一顿起码俩小时。
等他们回到各自休息室爬上床铺,时间已然来到了凌晨。
唐根生脱了外套,倒头就睡。
他要比其他人更累。
单单三十多人次的宵夜,就让他疲惫了。
又马不停蹄的跑去搓了一个多小时的煤球。
最后那会儿,他真的是强撑着在工作,动作几乎是肌肉记忆,脑子都不好使唤了。
李苗苗爬上上铺,跟下铺的女同事聊了几句后,抱着水壶美美的睡了过去。
刚才躲在被窝里,李苗苗偷偷拧开壶盖,含着水壶口舔了一圈,喝了一小口水,凉凉的,却带着一丝丝甜意。
搓煤球期间,李苗苗瞧出唐根生嘴唇发干,给他递上水壶,亲眼看到他凑着壶嘴喝了两大口水。
后来孙雪峰也要借水喝,拿了碗也没让李苗苗给他倒出去一滴。
笑话,唐根生喝过的水壶,嘴唇碰过的水,岂能落入别人的嘴里。
说不定他舌头也碰过某一滴水呢。
必须都得是我李苗苗亲口喝掉。
谁也夺不走。
第二日一早。
餐车组凌晨4点多就要起来忙碌。
开灶之前要确保灶台和案面一尘不染。
哪怕昨晚已经收拾过一遍。
清洁标准比后世的标准不知高了多少倍。
“唐老大,早饭我和老何,我们来扛扛担子,你不用那么累了,毕竟这两趟一直都是累你一个人……”
刘学军这话是考虑好一阵才说的。
他怕唐根生误会。
毕竟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年轻人,要是误会自己‘夺权’就不好了。
刘学军很仔细的看着唐根生的眼睛。
他自诩看人还算不瞎,起码能瞧出点端倪。
“行啊,那就辛苦你们啦,我其实也想这么安排,还怕你们觉得我偷懒呢。”
唐根生不以为意,甚至确是有点如释重负的轻松笑意。
刘学军放心了,旁边的何大明也松弛了下来。
唐根生嘴角挂着笑,游刃有余的帮他们打下手,备菜,然后看了看孙雪峰蒸的米饭,悠闲的迈步出了后厨。
旅客的早饭基本不会缺席。
唐根生还要密切多关注,万一再碰到文学杂志社的编辑或者影视话剧导演、编剧之类的……
不就不用自己再打电话、发电报或者写信邮寄了嘛。
唐根生捏了捏腰际左边口袋,里面装着他写的稿子。
厚厚的十几页信纸。
是他一个多小时的心血。
也是他迈向文娱界恰小钱钱的第一步。
最好的途径是先投给杂志发表,赚稿费后再赚编剧影视改编的费用。
一稿两用性价比最高。
如果运气一般,直接遇到个导演,也可以勉为其难。
毕竟这一类风格的作品,只要唐根生乐意,他可以批量量产。
反正是换汤不换药,换皮不换骨。
说教类的影片改编,弘扬歌颂类的文章……
堆砌华丽的词藻,三段式总分总的结构,在前开篇和收尾处整几条金句。
达到发表要求估计是能实现的。
而想要言之有物的话……
你永远可以相信一个从21世纪中期穿越过来的人。
不但可以言之有物,还能挥斥方遒、高瞻远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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