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握在木材上的手跟常人的不太一样,手指骨节粗大,手掌更是宽大,用力的时候,手背上青筋根根鼓起,看着就充满力量。
小院里十分静谧,只有男人拿着一个手推式的刨子在处理木材表面的一些木刺。
他神情专注地看着木材上面的花纹,哪怕只是最初的去木刺的活,做起来也是充满着一种力量美。
而且男人去木刺的方式跟一般人的通体刨一遍不一样,他是顺着木材的纹理,或轻或重处理着。
看着似乎没有太大的区别,可只要仔细看他已经处理完的部分,就知道这木材有多漂亮了。
原木色的花纹,光滑的表面,就算只是普通的椴木,也散发出与众不同的模样。
从奶白渐变到棕红的漂亮颜色,光是看着就觉得很好看,再搭配整理出来的精致原木纹理,就越发出彩了。
“嚓嚓嚓”
声音不大不小,在安静的小院里却听得清清楚楚,还十分有节奏,男人嘴角微微抿起,眼神专注,显然是十分享受的。
“叮铃铃”
一阵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是最早的那种和弦乐的声音,响了好一会,沉浸在其中的男人才眉头微皱地看向堂屋。
一般是没人会在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的,除非是有什么急事,反正知道他的都知道,这个时间段他一定是在忙。
虽然有些不情愿,男人还是起身朝着屋里走去,拿起桌上的手机,接通了电话。
“喂,张师傅吗?我是刘婶,实在是抱歉,今天确实是有事,不能到你家做饭了,只能麻烦你自己解决了,明天我一定尽量来,实在不好意思。”
电话一接通,里面就传出一个带着浓浓川普味的普通话,声音还大,要不是手机质量还行,估计都能当喇叭使了。
张师傅也就是张文进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每天来给他做饭的刘婶打来的电话。
眉头微微皱了皱,神情有些不情愿,不过还是应道:“没事,刘婶,你有事就去忙,等忙完了再过来,这两天我自己将就一下就行。”
张文进倒不是不会做饭,而是他忙起来完全没有一个定数,有的时候一忙就是一天,关键是他也不记得吃饭。
还是好几次将自己的胃糟蹋到医院里以后,才觉得不能再这么搞了,不然不光他的事情做不了,生命也得受到威胁,那就更没办法做事了。
从小跟着师父,张文进早就习惯这样的工作模式了,一进入状态真的是很难清醒过来,除非有人喊他。
可自从师父走了以后,张文进就一直是一个人,四十来岁了还是一个人,孤家寡人的,还真除了闹钟没有别的。
而且张文进觉得做饭很浪费时间,有这时间还不如多研究两个物件呢,于是就找到了本家的一个婶婶,五十来岁,人挺利落,让她每天按时来家里做两顿饭,并且做好就喊他吃饭。
这样坚持了一段时间以后,张文进才感觉自己的胃总算是好点了。
相信只要继续坚持下去,肯定会越来越好,而且还一点不耽误他的事。
哪里知道今天刘婶居然来不了,可这,是人都有点急事。
张文进也知道这是人之常情,不能因为他不方便,就让人家不办自己的事情吧?
“唉,张师傅实在不好意思,你放心,最多两天,肯定就可以完事了,到时候我还是照常来哈。”
不光是张文进舍不得刘婶走,刘婶自己更是如此,每天就是做做饭,收拾收拾厨房,就有钱拿,绝对是十分轻松的工作。
放下手机的时候,张文进看了看时间,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到十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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