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盟仓城会议之后。
整个涿郡气氛变得又有一些不同。
楼桑里,蒲浑铁的匠铺从早到晚叮叮当当。
时不时就有一车车镔铁农具、兵器,从楼桑里拉出去。
涿郡诸多大户家主、渠盟百姓整日汇聚仓城商讨一些事情。
树起卢植这杆大旗,明显能感觉出来,这些人的心气神都不一样了。
即便刘昕两耳不闻窗外事,投入书房专注伏案书写书稿,制作一些小东西。
许多事情依旧是绕不过刘昕,刘元起几乎每天都会跑来征求意见。
“昕儿——”
当这个声音再度在门外响起,刘昕知道自家族叔又有疑问了。
打量着刘昕干净整洁的书房,还有占据一整面墙,装满书册、竹简、木牍的巨大书架。
刘元起满心的欢喜与感叹:“每次来昕儿你这里,都觉得让人欣喜万分,德然好读书却不够机变。
阿备仁德之名远播,又勇武果决,可这几天又故态复萌,跟诸多游侠儿遛马、走狗、斗鸡、舞剑。
听说他还每日招徕女伎歌舞,与众多少年宴饮无度,实在是有些沉迷于女色奢靡享受了。”
说到这里,刘元起又看了眼刘昕书桌上,摆着的一些灵巧机械以及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委婉劝说:
“昕儿,叔父知道你素来聪慧,这些日子还在为学堂开蒙写书,可是为何还会沉迷一些奇技淫巧?”
“叔父不必忧虑,这些事物可不是奇技淫巧,是开蒙启智的一些必备学识,免得咱们楼桑子弟被一些幻术蒙蔽了。”
刘昕先将书案上的东西整理一下,口中笑着招呼刘元起坐在软榻上,才劝慰道,
“叔父不必过于褒贬臧否德然族兄,自从乌丸之行归来后,族兄心智成长了不少。
虽说有时还稍有轻佻浮躁之举,为人却是心地忠厚善良之辈,只需稍加引导日后也必是我和阿兄的臂助。”
听到刘昕这番话,刘元起不由眉开眼笑,谁会不愿意自家孩子更有出息呢。
他满脸感谢的拱手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若非这些时日有你刻意引导,德然这孩子怎会成器?
叔父就把德然这孩子托付给昕儿了,你尽管驱策鞭笞他东奔西走,若是哪里不如意尽管跟我讲,看我不用鞭子抽他!”
“哈哈哈,叔父言重了,何至于此呀!”
刘昕轻笑着摆摆手,转而将话题放到刘备身上。
“阿兄在涿县市集与诸多游侠儿遛马、走狗、斗鸡、舞剑,其实是我让他去这么做的。
何况人不风流枉少年,喜好华服、美食、宴饮也是正常,非如此怎能吸引涿郡健儿、幽冀豪杰?”
看到刘元起似乎想要着急,刘昕却制止他,继续摇头道:
“不过阿兄今年终究才十四岁,若是沉迷于女色享受会损伤身体,这事我和叔父不适合出面,还得阿娘出面来管了。”
刘昕自幼被吴氏视若亲子抚养,他将吴氏称为阿娘,称呼周氏为母亲,刘元起当然不会弄错。
“昕儿此言甚妙!”
刘元起高兴的一拍大腿,
“阿备素来孝敬母亲,玉娘出面看他还敢不敢沉迷女色。
只不过堵不如疏,阿备今年也有十四岁了,最好还是要为阿备说一门亲事。”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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