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县令瞬间想到了那一日陆琳琅的欲言又止,难道她早就知道了西北军的动向?
难怪,难怪,他说自己这么多年没有晋升的机会,怎么会在这个关头得到了别人的举荐,一定是陆姑娘帮忙。
所以在接到任命后的当天晚上,他一个人骑着驴到了西山村。
从前一切不明了的地方,这会儿都在脑海中盘旋,仿佛一下子清醒过来。
西山村为何会有这么多训练有素的村民,为何又会接连出现这么多作坊,这全都是因为陆姑娘到来后改变的。
原先他只以为陆姑娘是一个聪慧的人,所以能在短时间,将西山村改头换面,可是今日,他的想法完全改变了,陆姑娘不仅聪慧,她手中一定还有其他的优势,能够让西北军都信任她的优势。
他不敢多想,现在只想找到陆姑娘,亲自感谢她,他可不认为自己之前写到西北的那封信就有用。
听闻赵县令登门,陆琳琅请示了公主后请他进门。
“陆姑娘,我今日能晋升,还要多谢姑娘的提携,你放心,就算是到了贺州,我也会为百姓做事,不会辜负大家的期望。”赵县令这次再看陆琳琅,已经不像是之前那般看后辈的眼神。
“赵知府,提携你的另有其人,这可不是我能办到的,就是不知您敢不敢亲自见一面?”陆琳琅嘴角噙着笑,他可能是太高兴了,没有注意到屏风后有个人一直坐着。
“陆姑娘,难道您说的是贺将军亲自举荐我的?这,赵某何德何能,能得将军看重,公主提拔我,都是两位的功劳,我以后一定誓死效忠公主,不,效忠陛下。”
赵县令还以为贺将军暗中来了贺州指挥了这场仗,心里更加激动。
“不,你看看,屏风那边是谁?”陆琳琅说完,看向屏风处,只见一个人从屏风处走出来。
“难道,难道,陛下,下官有眼无珠,冒犯天颜,万死难辞其罪。”赵大人心里有了一个猜测,他的脑海中闪出了更多念头,不过身体的反应比脑子快,边说边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赵大人平身,本宫命你接任贺州代知府,是看在你为了崇水百姓和灾民做的事情上,也是陆姑娘举荐了你,若是做得不好,你将是本宫第一个杀的官员,若是做得好了,这代字将会去除。”
公主开口,赵大人跪在地上,头伏得更低,听到这话,他慷锵有力地说着:“臣定不辜负陛下厚望,以项上人头作保,绝不会做那墙头草,一定会护卫陛下的安危,让贺州成为陛下的助力。”
他的头上满是汗,这不是热的,而是吓的,谁能想到,摄政王找了许久的公主竟然就在他们崇水的小山村。
而且他曾经还见过,但是并没有当回事,现在陛下没有怪罪自己,还给了自己官做,这是知遇之恩啊,这是陛下对自己的信任,提携玉龙为君死,报国有门之情谁能懂,他现在真真是比中了进士那一天还要激动。
赵大人离开西山村时,脚都在颤抖,陆琳琅亲自送他出来,还说了一句:“赵大人,可要好好珍惜这个机会,将来,你的福气还在后头呢。”
“多谢姑娘提点,贺州事急从权,我明日就要赶赴贺州上任,姑娘珍重,咱们有机会再见。”赵大人朝着陆琳琅拱了拱手。
赵大人刚刚离开,在家中坐立不安的李夫子这会儿也顾不得许多,带着儿子来求见。
他比赵大人更加熟悉西山村的情况,而且还在京城生活过,所以在拿到任命后,他脑子里一下子就闪过了在西山村的经历,想到了一个人。
他的时间还比赵大人充裕,可以三日后去上任,这三日的时间,既是留给他的,也是给西山村的孩子的,他知道那位的意思,所以并没有急着上门,即便他住的比赵大人还要近。
等到赵大人离开后,李夫子这才上门,果然,他和赵大人一样诚惶诚恐地拜见了未来的皇帝陛下,现在的公主殿下。
“李大人,你要明白一件事,谁才是你真正的上司。”公主离开后,陆琳琅单独提点了他一句,公主的心思已经明了,但是和李夫子更加熟悉,陆琳琅也更加直白一些。
“姑娘放心,我一定会牢记公主才是我真正效忠的人,我离开后,村里的孩子们少了一个夫子,我想举荐我的长子来接任夫子的位置,不需要另外给钱,只是想给村里的孩子更多接触知识的机会。”
在此之前,他们一家子都以为自家不会再有翻身的那天,可是翻身的时间太快了,一家人从原本的认命到现在的充满希望。
不过,他都知道这一切的原因都是陆姑娘的牵线,所以他留下了自己的长子,李诚和村里的女子成了亲,很快要有孩子了,在村里教书正好合适,李峰有些拳脚功夫,跟着自己去贺州府,也能保护自己。
秋月那孩子不愿意离开,想要继续留在这里,李大人也随了她,在这里比在贺州府有前途,而且,子女留在这里,也是自己的一个保证,不会叛变的保证。
赵大人离开,崇水的县令之位空出来,由县丞接任,县丞并不知道公主的身份,不过他知道赵大人是因为谁能晋升,所以他延续赵大人的工作方向,继续治理好崇水。
去年修水库,挖河道的灾民们,今年并没有离开,他们已经听说了处处都在打仗的事,请求留在原地,开荒养活自己的一家老小,衙门很快也给他们都办理了户籍,他们成为了崇水的一员。
村里人都知道李大人高升,一下子成了贺州的同知,他们虽然不知道同知是什么官,但是也都跑去庆贺,特别是李诚的岳父母家,一下子亲家成了当官的,他们家水涨船高,都有些激动得忘乎所以。
不过族长早就察觉到他们家身份转变的不适应和可能会做出的错事,亲自去敲打了一遍,李诚也和老丈人说了一下自家原来从京官变成流民一事,想到高官和流民只在一念之间,他们家那些蠢念头终于才算是打消了,甚至害怕因为自家做出什么不可挽回之事害了亲家,甚至连累了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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