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坪山区分局一开始对孙绍军反馈的案情就非常重视,并安排了专人配合。
否则孙绍军二人人生地不熟的,什么也干不了。
其实坪山区的重视也能理解,就这案件来说,栾城县这边也可以不亲自办理,只需要把相关线索反馈给坪山区局,由这边的人自行侦查,并最终做出定性。
但因为高茂的坚持以及栾城县局对高茂的信任,这才揽下了这四起案件的侦办职责。
首问责任制嘛,凶手沈文峰都已经被栾城县局抓获,他所犯的案子由栾城县局继续侦查,也是说得通的。
所以,两方就在这种复杂的心态下,开始了长达数天的配合。
调查成效还是有的,包括死者朱芳的家人、亲属、朋友,都在第一轮的调查范围内,甚至就连当时朱芳上班公司的几个与朱芳有直接联系的管理人员都找到了。
每个人都至少问了一份笔录,但毕竟是六年前的事情,除了朱芳的父母和哥哥,大家对她这个人的印象都已经非常模糊,更不用说当年的一些事情了。
高茂一份份资料看过去,所有的一切都显示正常。
哪怕是朱芳父母和哥哥,都不相信朱芳会死于他杀。
在他们眼中,朱芳从小就听话,性格也很好,虽然成绩不算特别拔尖,但也考起了本科,毕业后也顺利地找到了工作。
可以说,朱芳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市民了,也从没听说过她与谁结仇。
而且,通过对多人的询问,朱芳现在还没谈男朋友,自然也不太可能有感情纠葛。
一个多小时后,高茂将所有资料大致浏览了一遍。
在他将最后一份资料放下后,孙绍军迫不及待地问道:“小高,看出什么问题没有?”
高茂哭笑不得地道:“孙队,我又不是神仙,哪可能一眼就看出问题啊?”
孙队讪讪一笑,也知道自己心急了。
“那说说你的看法呗。”
高茂分析道:“我刚才看了资料,首先朱芳的家人可以排除。先不谈存不存在恩怨,他们都只是普通小市民,连接触杀手的渠道都没有。而且,我记得沈文峰当时交代的,雇主给的价格是一百万,他们就不是能拿出一百万现金的人。”
孙绍军也道:“我们也是这样认为的。包括朱芳的亲戚,我们也都了解过了,也基本上可以排除。”
高茂道:“既然是雇凶杀人,肯定是有恩怨、有关系的。既然亲人这个方向排除掉,那社会关系上只剩下朋友、同学和同事了。”
孙绍军点点头道:“同事的可能性极低,朱芳进入那家公司才不到半年,而且同事们对朱芳的风评都还不错,都说小姑娘踏实、善良,很谦让。再说了,就那些普通同事,也不可能有什么仇怨让他们拿出一百万雇凶杀人。有一百万,根本就不用在这公司上班了,何必去杀人。至于公司的高层,朱芳这种刚加入公司的最底层牛马,连接触公司高层的机会都没有。”
他顿了顿,又继续道:“目前我们将调查的重点放在她的朋友和同学上。其实这两方面对她来说是重合的,她的朋友基本上都是她的中学和大学同学。毕竟刚毕业没多久,不太可能有太多社会上的朋友。不过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查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坪山区分局的刑警张浩然很无奈地说道:“我们查了三天,确实没有查出可疑的东西,除了意外死亡这一个解释之外,找不到别的可能。目前唯一支撑我们调查的就只是你们抓的那个杀手的供述,但万一那杀手撒了谎呢?”
张浩然就是刚才高茂进门时所听到的说话那人。
“张哥,我相信我的判断,沈文峰绝对没有撒谎!”高茂正色道,“他常年活跃于国内外,若非任务,他与朱芳不可能有任何交集。而沈文峰能在我们的突击审讯中说出六年前的案子,细节上还完全与现场情况吻合,这本就说明了他的真实性。”
“可是,这根本无从下手!下一步侦查方向是什么?总不能像无头苍蝇一般四处乱撞吧?”
高茂认真地道:“这里面肯定有我们所不知道的情况。”
没有人开口,因为高茂这话纯粹是自言自语。
高茂又认真思索了一番刚才看到的资料,忽然道:“我觉得,他的同学、朋友也可以排除在外。毕竟,在那段时间里,朱芳整天忙于工作,与同学、朋友的交往很少,不太可能出现根本性的关系转变,更不用说结下生死大仇了。”
“那全都排除了,还怎么查?”张浩然问道。
高茂道:“当然不可能全部排除,我们只是将她的显性人际关系网中的这部分给排除掉,但一个人不仅仅有显性的人际关系网,还有隐性的。哪怕你在大街上随便看到一个人,都属于这个关系网中的一部分。”
“……”
大家都有些傻眼?这是人话吗?
大街上随便遇到一个?女孩子喜欢逛街,一天下来能遇到多少个?根本没法查嘛!
“当然,我刚才只是随便举的一个例子,大街上随便遇到,哪怕起了小冲突,也不至于雇凶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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