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浩然也没打算再问了。

今天有些伤面子，他感觉自己都快成好奇宝宝了。

高茂将车发动，随口道：“张哥，我们先回你们局里吧。”

“哦？不调查了？”张浩然有些迷惑，现在才下午4点，距离下班还有一个小时呢。

高茂道：“先回去向你们局领导做个汇报吧！看看你们愿不愿意立案。”

“向局领导汇报？立案？”张浩然一直干的是刑侦的活儿，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案子不是你们立了，现在都已经在办了吗？”

话刚说完，今天的整个过程在脑子里转了一圈，他忽然心头一动，问道：“经侦？”

“对！”高茂点了点头，道，“那个项目肯定有问题，不然那吴总不会反应失常。”

张浩然先是点头，旋即眉头一皱，忍不住问道：“他失常了吗？我怎么没看出来？”

高茂看了他一眼，解释道：“他在我刚提到六年前的项目时，他眉头稍微皱了一下，虽然不是很明显，但还是能看出来的。而在后面，我又说了俞江高速公路，他的手抖了一下。”

张浩然眨巴着眼，看高茂的样子像是看怪物。

这……是不是太细节了？

正常人皱皱眉头不正常吗？端茶的时候手抖一下也挺正常的吧？

高茂察觉到了他的想法，笑着解释道：“这些都属于一个人的微表情，虽然皱眉、手抖这些都属于常规反应，但在不同的环境下，它能反映出不同的心理状态。这里面的学问很深，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的。”

张浩然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嫌弃了。

不过既然对方都已经这样说了，他也不好深问，面带迟疑地道：“高老弟，现在这些都只是推测，经侦那边可能不好立案吧？”

“经侦可以先初查嘛。”高茂大学刚毕业，对程序方面还是蛮了解的，“这可是一件大案子，如果你们不感兴趣，我可就让我们局立案了。”

张浩然虽然知道高茂这只是一句玩笑话，但还是立刻说道：“我回去向领导汇报一下吧。”

……

虽然还只是下午四点多，但禹城市的道路已经开始变得拥挤起来。

大城市病，真的让人爱不起来。

虽然高茂车技不错，但那车毕竟没有插上翅膀，当被堵在车流中时，他也无计可施。

等回到坪山区局，已经快五点了。

张浩然毕竟只是普通民警，自然不可能直接跑到领导办公室汇报，他只能先找到他们的大队长吕磊。

为了增强说服力，他把高茂也带上了。

因为他发现，高茂在给人交谈的过程中，很容易说服对方。

吕大队长正在办公室整理资料，看样子应该是准备下班了。

“吕队！”

“张浩然？有什么事吗？”吕磊有些惊讶，他也看到了跟着高茂一起进来的高茂，中午吃饭的时候他已经见过对方，知道高茂的身份。

张浩然道：“吕队，是这样的，我们今天在协助高老弟他们侦办朱芳死亡案件时，发现宏辉公司在一个项目中存在可疑情况，看看能不能给领导汇报一下，让经侦那边查一查？”

吕磊将资料放在桌子上，道：“宏辉公司？不是我们辖区的公司吧？”

张浩然道：“不是！但润泽工程技术有限公司是我们辖区的，我们发现润泽和宏辉在竞争一个项目时，后者可能采取了不正当竞争手段，这才得以击败润泽，拿到项目。”

“哦？”吕磊一下子来了兴趣，问道，“有没有证据？”

“呃……这个，暂时还没有直接证据。”

“那你们为什么怀疑这项目有问题？”

张浩然看向了高茂。

高茂上前一步，道：“吕队，中午的时候我与你也探讨过，朱芳的死排除一切不可能，唯一剩下的就只有公司内的瓜葛，而且必须是牵扯大利益的东西。我上午去过一趟润泽，见过了对方所有负责项目的高管，初步排除了他们的作案嫌疑。同时，我们又查了朱芳被杀前后，润泽所运作的项目，发现了……”

接着，高茂将下午的调查经过原原本本地讲述了一遍。

吕磊听完，陷入了沉思。

“你是怀疑润泽公司有内鬼与宏辉勾结，碰巧被朱芳给发现，然后对方为了不走露消息，就把朱芳给灭了口。然后宏辉凭借着这个内鬼透露的消息，拿到了这个项目？”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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