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是……西洋的一种数学运算罢。”
短暂怀念了下空调冰箱和快乐水。李浔一边给妹妹拆着螃蟹肉,一边梳理思路:
“这事倒不难做,只需要让禁军在皇上面前说出苦痛,同时不会影响他们前程即可。”
“所以要用忠心和勇义感化。只能言太尉强横暴力,太尉之子伤人性命之错,而不能言赵官家的过错。”
“你混入禁军,如此提点他们即可。”
陈信心服口服,跟着郎君做事后,才觉得自个儿之前干的都是小买卖。
真长见识了。
“郎主仁善!”陈信恭恭敬敬行礼。
李浔摇头:“不是仁善,我既然利用他们去谋求私利,怎么都要保住这些人的性命才行。”
他手指瘦长,拿筷子帮长乐夹碎肉丸子,漫不经心地说:“总不能让他们在前面挑事,我这个得利一方却稳坐后台,看做事的一个个被打死被暗害,总要给他们找出一条出路。”
陈信心里仍不赞同。
在他看来,李浔虽然利用这些武夫做事,却考虑周到,还要派人去暗中引导这些人的想法,保住他们的命。
明明可以什么都不做,照样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若皇位上的赵官家有这样的仁义之心,他爹就不会跟着上差一起赴死,家里也不会只剩下自己跟兄长二人。
他深深弯腰行了一礼。
边走边更改行装,穿过几道古树和花丛,走出去的就是一个武夫模样的汉子了。
李浔没有回头去看,仍在桌前坐着,妹妹靠在他怀里,他估算了六七岁小孩子的食量,给长乐碗里夹了个鸡腿。
一双小小的手在桌底用力推着碗。
李浔低头,看着李长乐两只手捧着碗,放在桌面上。
小女孩低头在衣服兜兜里掏了掏,掏出一个本子。握着白布包着的碳条,在上面写:
【吃不下了】
李浔摸了摸她的肚子,圆鼓鼓的,确实是吃饱了。
“先前怎么不说?”
【哥哥在】……
后面两个字不会写,李长乐嘴巴一张一合,又伸出一只手,模仿成嘴巴,也一张一合。
李浔看明白了,这是在模仿刚才他和陈信说话。
“在和人说话?”
李长乐点点头。
李浔大力揉了揉她的脑袋,小女孩气恼地抱着头,捂着自己刚梳好的头发,警惕地看着他。
拿过本子和炭笔,李浔在纸上写下两个漂亮的字。
他说,“我教你,‘说话’两个字是这么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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