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下镇,南渊谷坊市,宋贤出了浑元阁,来到坊市北街自由市场,眼见冯妍在老位置摆着摊铺,他快步走了过去。
此来正是为玉香丹售卖找其合作,盖因上次去落云宗,是她负责出面谈的生意。
那两名订货的女修,御兽宗曾柔,正阳宗驻清风坊市商铺主管谢依依,虽然订了十颗玉香丹,但他从未见过这两人,也不好贸然派人带着玉香丹上门。
还是得有认识的人带领才行,此生意既是冯妍出面谈来的,第一次拜访当然还是由其出面带着人去更合适,等一来二去,那些主顾和宗门送货的人熟了,就不需要了。
不然人家见都没见过你,也没同你说过话,你就上门毛遂自荐卖东西,搞不好人家翻脸不认人,叫你滚蛋,甚至门都不让你进。
宋贤正要上前与她打招呼,忽见一名五十岁左右身形瘦弱的小老头走到了冯妍跟前,也不知说了些什么,冯妍霎时脸色剧变,整个脸憋得通红,三下五除二麻利的收起了商铺,转头就走。
那小老头还有些不依不饶的去拉扯其衣服,被冯妍一把甩开,快步走了。
宋贤感到奇怪,又见那小老头好似口里骂骂咧咧的迎面走了过来,于是迎了上去,稽首道:“在下浑元宗宋贤,敢问道友高姓大名?”
那小老头儿炼气七层修为,容貌有些猥琐,被宋贤挡住去路,目光疑惑了打量了他一眼,还礼道:“老朽玉渊宗彭愈,不知宋道友有何事?”
“方才我见道友与那名卖符箓的女子拉拉扯扯,似是旧识,不知是否?”
那小老头听闻此言,打量起他来:“怎么,莫非宋道友有意这个小妮子。”
宋贤听其言语轻佻,举止孟浪,方才冯妍已经要走,他还纠缠着不放,可见不是什么正经人,但也足见其与冯妍是旧识。
他正想打听打听冯妍身世来历,于是说道:“那倒不是,只不过先前在下于她摊铺上买了几张符箓,结果全都是水货,与她所说效果大相径庭,在下正准备找她理论呢!方才见道友和她说了什么,她好像负气而走,因此想向道友询问她住所,好上门找她理论理论。”
宋贤见两人方才闹得不欢而散,此人口中又是骂骂咧咧,想来关系不怎么样,所以没有实言相告,随便找了个理由,表示自己与其也有仇隙,以此来试探。
果然,那小老头听了此言,摇了摇头:“道友糊涂啊!被她蒙骗了,她那半吊子的制符技艺哪能制的什么好东西,不过是滥竽充数罢了。说起来,这制符技艺还是我教授她的呢!”
“哦?这么说,道友竟是她师傅了。道友怎么交出这么一个徒弟,到这里坑蒙拐骗来了。方才我见你们似乎发生了争吵,怎么她这徒儿对你不大恭敬的样子。”
“嗨!什么师徒,不过是看她可怜,赏她一碗饭吃罢了。此事又说来话长了。”
“这是怎么说?她既非道友徒儿,怎的道友要传授她制符之道。”
小老头道:“她居住在南陵石寨一带,那里人过的都很贫困,很多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几年前,我经过那里,那时的她不过十来岁年纪,出落的还不错。我便将她买下,收入到屋内,一次偶然机会,发现她竟也具有灵根。”
“那小妮子也机灵伶俐,自从知晓自己具有灵根,能步入修行路后,更是百般讨好。我这人心肠软,在她软磨硬泡之下,便传授了她修行之法,又买了蜕凡之物给她。”
“本来想着她若能撑过蜕凡,步入修士,我也能多一个助力,将来或给她扶正,娶为正妻也未为不可。”
“她在蜕凡之后的确还算老实,恭敬的伺候我。又天天吹耳边风,要我教她制造符箓的法子。”
“我没有多想,便教了她。谁知她学会之后,竟逃之夭夭了。好在当初我传授她时,还留了一手,她也只学了个半吊子水平。”
“说实话,我也没想到今日能在此碰到她。方才我问她为何不辞而别,逃之夭夭。她竟然翻脸不认人,说和我再没任何关系。”
“他妈的,这婊子,当初要不是我买了她,她现在还在南陵那鬼地方,不知吃不吃得起饭,嫁给了哪个邋遢的穷汉。”
“我对她不薄,既教了她修行之法,又买了蜕凡之物给她,帮助她蜕凡,还传了她制符技艺。”
“没想她竟如此绝情,丝毫不念及当日恩爱,利用我完成蜕凡及学了制符技巧后,便逃了去。”
那小老汉越说越生气:“这事儿不能就这么完了,妈的,老子费了那么多精力,助这小婊子蜕凡。这小婊子想就这样拍拍屁股走了,没那么容易。”
“她既在这坊市摆摊,说明她肯定还住在南陵,等我忙活完了手头上的事儿,必讨回这口恶气。”
宋贤听罢,默然不语,没有想到冯妍竟有这么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事迹,难怪当日他提起,这制符技艺是跟谁学的时候,其反应会那么大,竟猛然变色恼羞成怒。
“道友若要去找她要说法,可去南陵打听。老子也要去找她算账的,要让她知道欺骗老子的代价。”
宋贤没有吱声,转身离了此间,那小老头以为他果要去南陵,也不甚在意,自办自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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