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话他一时不知该怎么说,此时倒也不是怕被以为和黑市勾结,只是毕竟他当时要对付的人就在眼前,还在准备帮他辩驳,这情景实在是奇怪,叫他难以启齿。苏令瑜却不懂,皱眉催促道:“后来呢?你把她买下了?”
“……没有!”慧清急了,只好道:“她是黑市送来的人证,因为你那个案子。只是她身份毕竟尴尬,我也就没有把她列为证人之一,黑市答应过她,只要能让你倒台,便还她自由,如今已经不再胁迫她,我只是带她离开并州而已!”
苏令瑜想了想,转头看院内众人:“他说的话你们信吗?”
众人都知道她分明是站在慧清那边,此时她却问这么一句话,他们皆不解其意,一时之间大部分人都不敢吭声,零星几个人交头接耳一阵,大着胆子说不信。
苏令瑜点点头,“这事情要验证真假很简单,天亮之后,日落之前,他口中的白玉蔷会再次出现,那时候,我可以当着你们的面,问问这衣袖到底是不是她的。她一个黑市之人,完全不知道今天发生了什么,总不至于帮助慧清遮掩。众目睽睽之下,我也不可能使什么手段包庇慧清,这一点,你们可以放心。”
她说罢,一时无人反驳,苏令瑜自己转头重新看了门外马车一眼,又道:“至于马车里那个姑娘的来历,明日一并问过白玉蔷便可知道。只是如今我很好奇,你们口口声声说慧清有问题,话里话外指责他对那个姑娘别有所图,可是那姑娘跟在慧清身边数日,从不曾出事,今天让她遭逢不测的,不正是你们吗?在我面前贼喊捉贼,你们是觉得我如今身犯案中,便已是虎落平阳,不能把你们怎样了是吗?”
黎明时分本就寒气森森,她这一番话说得许多人汗毛直竖。
眼看暂时镇住了他们,苏令瑜撑着膝盖慢慢站起来。她身上哪儿哪儿都疼,搏虎以后近乎虚脱,若非天色极暗,人人都能看出她动作里控制不住的颤抖。
苏令瑜咬牙半点声没吭,声色不动地自己站直了,没事人似的俯瞰众人,道:“在白玉蔷来之前,一切暂且如此,你们这些人都是官府登记在册的,犯了事的人,不要指望自己可以跑掉。包庇的人,你们不要以为自己会安然无恙。其余确实不知情的人,记住你们的前车之鉴,今后说话做事,长个脑子。”
她完全不管底下的人作何反应,转头看向一侧,“陈皮。”
陈皮打了个激灵,“使君。”
苏令瑜看着他点了点头,“你挑几个信得过的人,守着马车,不要惊扰人家。等天亮以后去左近找个娘子来给她看伤换衣,有必要就找个大夫,记住了吗?”
陈皮连忙点头,“记住了。”
苏令瑜再看向另一侧,“叶三。”
始终低着头没说话的叶三便也往前走了一步,“使君。”
“你,把今夜这些人,给我好好盘问一遍。府衙里怎么审犯人,你就怎么审他们。”
叶三还未来得及应声,人群中便有人吼叫:“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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