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特看了一眼晶莹剔透的汤，银白色的梨肉和银耳混在一起，好看极了，连忙表达谢意。

凯恩问道：“只有汤吗？”

“没有啊，我还炖了蹄花汤，但那不适合你，等你伤好利索了再说吧。”

“蹄花？那是什么？”

冯楚嘿嘿一笑：“那是猪脚炖的汤。在我们中国，有一句话叫作以形补形，意思是哪里受伤了，就用形状相似的部位食补。”

“真的有用吗？”

“你去问卡里克吧，他之前在受伤的时候吃过猪脚。”

说着，冯楚向凯特打了个招呼，穿上鞋子离开了。

凯特关好门，回到凯恩身边，问道：“要喝点吗？”

凯恩挪动着身体，右脚脚踝刚刚缠上绷带，根本不想动，只想安安静静地躺一会儿，说道：“帮我把手机拿来吧，汤晚点再喝。”

凯恩拿出手机，看到的关注新闻第一条，就是热刺两球输给了没有扎哈的水晶宫。

顶替了扎哈的汤德森在比赛中用传中，两度助攻本特克。离开了利物浦的本特克好像找回了自我，在老霍奇森的手下重新变回了那个可以头顶脚踢的射手。

德勒阿里首发出场，与马夏尔两人形同梦游，共计丢失球权58次。孙兴慜在比赛中打中一次立柱，没能挽救球队失败的命运。

凯恩咬着嘴唇，自己离开之后，热刺的心好像一下子就散了。这赛季浮浮沉沉，连第四的位置都守不住了。阿森纳在冬转窗口之后好像睡醒了，重新点燃了对第四的热情，迅速反超了热刺。

反观热刺呢？好像这个欧冠踢不踢都无所谓了。

莫拉塔与孙兴慜很努力，但其他球员好像全都泄气了。

西索科前一阵子跟他打电话还在抱怨，说是波切蒂诺已经无法掌控热刺的更衣室。

埃里克森想要离开，走莫德里奇曾经走过的路，去其他球队拿冠军。

登贝莱想要去中国赚钱，热刺对他的态度不冷不热，续约态度也不积极。离开，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后防二老都有不同程度上的伤病，他们俩在球队里的声音也有不同的下滑，洛里顺势上位。在洛里成为了更衣室中最大的声音之后，球队的氛围就越来越差了。

阿里捏着酒瓶，和马夏尔喝了个交杯，在心里安慰自己：“这是最后一瓶。自明日起，戒酒。”

马夏尔喝的醉眼朦胧，感觉舌头都伸不直了，骂道：“雨果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第一个球明明就是他自己出击失误，送给了本特克打空门的机会。开场五分钟我们就落后了，水晶宫一直缩在禁区里死守，我不突破怎么攻破他们的防守？”

“说我丢球多？是我丢球多？还是洛里的丢球多？”

阿里没有说话，只是顿顿顿往喉咙里倒酒。赛后，在更衣室里，洛里指着他的鼻子骂：“你踢的就是垃圾。看什么看？踢得垃圾不让说？”

‘垃圾？’

阿里很久没有听到这个词了，在他小时候经常有人用这个词来形容他。直到他听到这个词就掏出了刀子，那些人就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

手机铃声响起，阿里拿起来一看，是凯恩。

嘈杂的音乐声砸在耳朵里，刚刚觉得很爽快，现在阿里只觉得吵闹。这要是让凯恩听到....

阿里连忙拿着手机钻进卫生间，一对男女正在小隔间里乱搞，发出嗯啊的声音。阿里用力踹了一脚，骂道：“安静点...”

电话接通，凯恩那熟悉的口音响了起来：“德勒，感觉怎么样？”

阿里就像被老师逮住的学生，抓着手机说道：“还，还好吧。”

“怎么会还好呢？”凯恩问道：“比赛输了，怎么会还好呢？”

阿里被问住了。是啊，比赛输了，感觉怎么会好呢？自己在比赛里就像个行尸走肉一样，就好像没有了凯恩，自己就不会踢球了。

小隔间里的男女又动了起来，动静还越来越大。阿里忍不住又是一脚，这才安静下来。

阿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黑眼圈，削瘦的脸庞，就连头发都失去了往日的光泽，耷拉在头顶上，几根脏辫也粘在脸上。

凯恩问道：“德勒，你在哪里？你不会又在酒吧吧？要是波波知道了，又要将你内部禁赛了。”

阿里感到一阵烦躁，说道：“那又不关你的事，你现在在曼联不是过得很开心吗？”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阿里拉开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传入凯恩的耳朵。

阿里扯着嗓子向凯恩喊道：“你走以后，热刺已经不再是曾经的那个热刺了。你选的嘛，哈里。现在的热刺，自然有自己的运行规则，不需要你来操心。”

挂断电话，凯恩又打了过去，阿里的精神状态明显不对。

但阿里应该是把电话调到了飞行模式，怎么打都打不通。凯恩只好打给西索科，让他去照应一下，不要让阿里出什么事。

阿里看着手机屏幕映照出的自己，不禁黯然神伤。

“我为酒色所伤，竟憔悴至此。自今日起，戒酒！”

不经意间，他撞在了一个男人身上，小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男人显然是没听清，扭头就喊道：“你没长眼睛？”

阿里低头又道了个歉，男人好像看清了这是阿里，指着他向身旁的朋友们笑了起来：“看到没？这小子今天送我们一场胜利之后，过来借酒消愁了。真是个可怜虫。”

‘可怜虫吗？’

男人刚转过身，准备再嘴贱一句，阿里的拳头已经砸在了他的脸上。男人跌坐在地上，感觉嘴巴里咸咸的，一吐，阿里这一拳居然打掉了他两颗牙。

“你们三个一起上吧，我最擅长的就是蹂躏你们这种渣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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