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楚看着银行卡里多出的五万英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自打疫情来到之后，他梦寐以求的结局在不经意间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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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罗，小心一点。”

不知道为什么，博格巴最近恍惚的次数越来越多了。马夏尔不得不担心他在这种状态下会不会出意外。

两人正在阿尔卑斯山脚下的一家俱乐部中休养。

博格巴的小腿还没有恢复，他至少要到六月份才能上场比赛。马夏尔也差不多，他的伤稍微轻一些，要到五月末才能复出。

博格巴仅凭双手的力量，让自己挂在岩壁上。

马夏尔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晒着太阳。

博格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他停在那个地方已经超过两分钟了。

“保罗，不行就松手，有安全绳的。”

博格巴好像完全没听到，他双臂的肌肉紧绷，整个人都飞了起来，他伸展右手，背部的肌肉用力，右手抓向上方的那个抓点，他的右手像铁钩一样挂在了上方的那个抓点上，滑石粉飘散在空中，他的手从那个抓点上滑了出来，安全索吊着他的身体，让他一点点从高处落了下来。

博格巴在空中摇晃着，双眼看着远处的夕阳，心中感叹着那如鲜血一般惨烈的红色。

马夏尔将桌上的果汁推了过去，说道：“别那么拼，你又不是专业攀岩的，享受运动就好。爬不上去就爬不上去呗，又没什么大不了的。”

博格巴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坐到了椅子上，拿起果汁，倒到嘴里，右手微微的颤抖着。他右手的食指在剧烈的摩擦下磨破了皮，正往外微微的渗着血。

玛利亚正在厨房里准备着晚餐，博格巴看着远处的落日，怔怔的出着神。

没多久，玛利亚端着两个盘子走了过来，放到桌子上，说道：“吃吧，两位大明星。”

马夏尔帮忙把盘子放好，说道：“谢谢你，玛利亚。”

两人的晚餐都很简单，一小块牛肉、大量的蔬菜、两个煎蛋与两片面包。马夏尔右手抓起煎蛋，直接丢进了嘴巴里，含糊地问道：“想什么呢？”

博格巴用湿毛巾擦干手上的滑石粉，他的右手有点脱力了，他刚刚用尽了手上全部的力气，也没能抓住那个抓点，就像他用尽全力，也没能把握住最该把握住的机会。

马夏尔费劲地咀嚼着蔬菜，将菜叶咽下去，问道：“你已经发呆有一阵子了，想什么呢？”

博格巴用叉子拨弄着牛肉，问道：“安东尼，如果你当时不离开曼联，我们都不走，我们会不会成为永远的曼联传奇？我总是会忍不住想起在曼彻斯特的岁月，我们本来应该在那里成为传奇的，如果不是克莱沃...”

“算了吧。”

马夏尔摆摆手：“我算是看明白了。我总是受伤，无论在哪里，等待着我的，都只会是这个命运。”

马夏尔费力地把嘴里的蔬菜全都咽下去，扭头望向博格巴，脱口而出：“保罗，你怎么哭了？”

博格巴用手摸着脸颊，天空中炸雷声响起，他连忙站了起来，说道：“我没哭，只是下雨了。”

两人拿起自己的盘子，一瘸一拐地回到室内。

俱乐部的楼上住着两个中国人，他们两个每天下午都会准时拎着自行车出去环山骑行。听说他们两个也是职业球员，还是基恩旗下的客户。不过，他们只是两个无名小卒罢了，博格巴也没有多做关注。他回到房间，再次陷入了沉默。

布挺与王振奥一整个下午都在骑行，法甲传出了新的消息，本赛季的法甲联赛很有可能直接取消，本赛季提前结束，巴黎将得到联赛冠军。

两人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他们两个和尼斯打出了最佳赛季，成功闯进了前四，他们正在为前三努力。可一切都随着疫情的到来戛然而止，他们只能接受这个结局，他们没有打进欧冠赛场的机会了。

王振奥把鞋子丢到一旁，摘下自己的手套。

布挺跟在他身后默默地将东西收好。

王振奥揉搓着自己的头发，说道：“真是糟透了，我们就这样失去了进入欧冠的机会。就算是第三名，我们能够参加资格赛也好。现在，我们连参加资格赛的机会都被剥夺了。”

“别急，最终消息还没宣布呢。”

王振奥拿出手机，说道：“什么别急，法甲官网都已经发布公告了。这欧洲足球哪有小道消息啊？全是大道消息，保真。你看看，法甲官网说的，赛季接下来的比赛全部取消，保持排名不变。咱们没戏了。”

布挺听到之后，栽倒在沙发上，也没了半条命。

两人长吁短叹的，好像一瞬间老了好几岁。

“我们的赛季这就结束了？”

“好像是的。”

“其他联赛呢？”

“没消息，好像只有我们是这样的。”

“啊，真是糟透了呢。”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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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糟透了呢。”

冯楚这样感叹着，他在接了七八个电话之后，终于忍不住在球队的群里发出了一条消息。

【英超联赛不会取消接下来的比赛，我们一定能够继续扩大我们的记录。】

在法甲宣布了取消比赛的消息之后，不少球员都在担心，英超会不会像法甲一样取消本赛季接下来的比赛。球队本赛季的表现超出预期，球员们自己都没有信心能够再一次接近这样的记录。

在冯楚发出消息之后，球员们也重新回归平静。

就在冯楚浏览着信息的时候，温格发来了消息：‘什么时候方便？我们出来谈谈。’

终于来了。

冯楚等待这条消息已经等了很久了，他连忙编辑短信，回复道：‘明天下午，你那还是我这？’

‘明天下午，曼彻斯特，我开车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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