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沈南枝的肋骨基本上就是断了,疼得她吃力的躺在地上,耳边轰鸣声让她觉得半天耳朵都是嗡嗡的。
待爆炸余波稍歇,霍逍掀开身上的板子起身,迅速检查沈南枝的伤势。
沈南枝看着霍逍,动了动嘴,努力咬着牙挤出一句:“你,没事吧。”
“你他妈疯了吗!”霍逍拧着眉吼了一句,搂着她的手有些轻微的颤抖。
再慢一步,那边的碎尸残渣里就有沈南枝一份了。
张副官忍不住看了霍逍一眼,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少帅说脏话,他本来张口想问少帅的伤势怎么样,咽了咽口水,退到了一边,不敢开口了。
“疼,”沈南枝往他掌心蹭了蹭脸,扯着嘴角笑了笑,虚弱道:“你别吼。”
“……”霍逍一颗快被她吓裂的心差点一口气上不来。
“你干吗骂她!”宋离离也吼了一句:“她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
霍逍转头看了她一眼,宋离离被这一眼看的汗毛倒竖,往张副官身后挪了一步,默默道:“是不是该先送他们去医院。”
张副官再度咽了咽口水,愣愣点头。
“抓人,”霍逍扫了眼他,“留活口。”
张副官立刻点头去办,两个伤员被立刻送往医院,霍逍的伤口都是贯穿伤,没有伤及骨头和要害,他身体底子好,包扎治疗后就能下床了。
沈南枝肋骨断了两根,又在躲开爆炸的时候重重砸在地上,没有枪伤的她倒是比霍逍看起来还要严重,脸色苍白的吓人。
医生检查完后,霍逍就带着她回了大帅府,宋离离养伤的地方不能待了,暂时跟着她们回了帅府。
沈南枝迎接了霍夫人一轮的眼泪攻势,再三保证自己没事后,总算是将霍夫人的眼泪给劝住了。
心底苦哈哈地想,看来接下来的日子,她又要面临各种黑黢黢的汤汤水水了。
霍逍带了两个医生住在府上,又检查了一遍沈南枝的伤后才离开了房间。
春桃眼泪汪汪的看着沈南枝,感觉她家小姐怎么总是在受伤,心里也不禁怀疑起那个克妻传言的真实性。
她将打来的热水放在床头,看着霍逍为沈南枝擦身,想开口问要不要帮忙,最终不敢说话,撤走了房间里伺候的丫鬟们。
春桃在最后关上房门,瞄了眼沉着脸一言不发的少帅,总觉得有点可怕,不会下一秒跳起来抽她家小姐一巴掌吧。
沈南枝被霍逍剥了个精光,只剩下一块可怜的蓝色肚兜堪堪挂在身上,腋下侧边一团淤青混着污血,与白皙的肌肤形成强烈对比,看上去十分可怖,她身上还有不少程度的擦伤,看起来可怜极了。
沈南枝内心忐忑,霍逍从那会儿吼了她一句以后,一直到从医院出来都没跟她说过一句话,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这会儿他拿着热毛巾轻柔地给她擦拭,沈南枝感觉身上的汗毛都要起来踢正步了。
“那些人应该跟石井脱不了干系,”沈南枝舔了舔唇:“这段日子一直找不到他的踪迹,这次逼急了,他自己脸露出马脚了。”
霍逍没说话。
沈南枝看了他一眼,“不出意外的话,他要跑了,这是个抓他的好机会。”
霍逍依旧没说话,专注的擦着她的手掌和指尖。
沈南枝动了动,不知道扯到了哪里,疼的她“嘶”的抽了一声。
“别动。”霍逍按着她的肩。
“你肯理我了?”沈南枝抓住他的手。
霍逍黝黑的眸子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沈南枝抓住他的手在唇边亲了亲,十分虚弱的笑了笑:“我这不是没事嘛,还好你够快…”
她还想说些好话恭维下霍少帅的英明神武,缓和一下气氛,一抬头看到霍逍眼底的血丝,突然就说不出来了。
“当时我慢上一步,”霍逍说:“你就死了,沈南枝。”
沈南枝顿了顿,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霍逍说:“我当时很害怕。”
“对不起,”沈南枝忙搂住他的腰,将脸埋了进去:“我那时候没有办法嘛,再这样下去万一那个疯子下一枪打脑袋怎么办。”
她不知道这是霍逍第二次说这样的话,上一次的九死一生,除了在冰天雪地里见到时感受着快要将她勒死的禁锢感,霍逍后来再没表现过什么。
只是偶尔会从旁人的口中知道霍逍在她失踪的那几天里是什么样的,阴沉,紧绷,疯狂,仿佛随时会爆炸,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没有人知道他那时是怎么熬过一分一秒的漫长等待的。
只有她知道回来的那些天里的每一个深夜,霍逍都紧紧将她禁锢在怀里,生怕她消失一般。
如今她听着霍逍说他害怕,只觉得心疼的要裂开。
霍逍小心的避开她的伤搂着她,将脸埋进她的发间:“没有下一次。”
沈南枝捧着他的脸,吻他,霍逍吻的凶狠,像是要把她拆食入腹,急切又急躁。
放开的时候霍逍用指腹轻轻揉了揉她的唇,带走了点点血迹。
沈南枝气息不稳,拉开霍逍的外套,看他裹着纱布的肩膀。
“没事。”霍逍揉了揉她软绵的耳垂。
沈南枝低头在纱布上吻了吻,还能闻到淡淡的血腥气息,“我也很害怕,只要一想到他下一枪会杀了你,我就很害怕。”
霍逍侧头吻了吻她的耳垂,“当时为什么不走。”
沈南枝抬头看他,霍逍又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你可以回去。”
“当时那么多人看着呢,”沈南枝叹了口气:“当众表演大变活人什么的,太惊悚了。”
而且在那种情况下,霍逍完全暴露在那个日本人面前,人再快又快不过子弹,她脑子里根本来不及想这么多。
“手雷哪里来的?”霍逍低头在她肩膀上亲了亲,拿了干净的衣物给她套上。
沈南枝眨了眨眼,很认真的看着霍逍,“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霍逍定定看着她,沈南枝抓住了他的手,“要不带你亲自看看?”
沈南枝说完蒙住了他的眼睛,等到沈南枝放下手时,周围已经全然变了个模样,是他唯一一次见过的,完全不同于他们那个时代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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