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髓好像有火在烧。
脑浆要飞出来似的发热,
周围世界的死亡,跟呼吸一样,奇妙,频繁,自然—————————
被暴风冲散的血液如同树杈般凌乱散布在两仪式的周围。
“你很想杀了我吧,白纯。”
白纯里绪没有用言语回应,她的行动表明了一切。
踏着风停滞在半空中的两仪式的四周,凌乱的血浪滑出一道又一道轨迹。
狂舞的血蛇想要再一次将两仪式拉入血海深渊。
“好极了,————让我们来杀杀看吧。”
已经那样僵硬的右手在自如飞动,两仪式“啪”的反握长刀。
操纵身体向血蛇斩去。
“可惜,都没有玩多久,再怎么巨大再怎么迅猛再怎么凶暴,没有起码的直接接触杀不了我的。”
它们做不到。
想直接接触两仪式的话,就会被拿接触过来的部分开刀。
结果看来,无论是何种形态的血兽,都没多大区别。
两仪式凝视白纯化作血海的身体,层层叠叠几百条线。
————想要活,不,想要宰了她的话,看来必须要把这些杀完呢。
“想要把我也变成你那样的怪物吗?真是的,就只为了这种事情差点就让我犯了杀人的过错,真是不可饶恕啊!”
“……”
看起来,好像是不可能的呢。
就算这样好了——那也不能这样算了。
没有闲工夫玩什么咒骂游戏。
不巧得很,现在光是动作都很费心。
这些,确实棘手得刺激呢。
血液奔流到发疼。
神经兴奋得发青,全身的所有零件,纯粹无比的在为了排除眼前的障碍而联动。
真不凑巧,这边的眼界,似乎已经运作的不怎么正常了。
看在眼里的,只有漆黑的‘点’和‘线’而已。
白纯化作血海的“胸前”空出一个洞来,有什么奇怪的东西,爬挤出来————
嘛、算了,视野赤红,反正也看不清楚的。
晃进来的,只不过有奇形怪状的剪影,和铺天盖地的‘死亡’,足够了。
指尖都发冷,失血太多了,身子整个发冷的。
可是——身体并没有发出悲鸣,‘还有余力的话,早一秒都好,快把那家伙给宰了’身体就这么自作主张的,不停的命令着。
“嘛,间桐,提供的魔力强化可不要断了,魔术这个东西还怪好用的。”
两仪式没有在意眼前包围过来的血兽血影还有滔天血浪,只是淡淡的朝着间桐池来了一句。
“还有,你能操纵我的身体的吧?我已经感受到你偷偷绑过来的东西了。”
她的话音落下,间桐池的手指微微一动。
几乎是在同一瞬间,两仪式的身体迅速偏转,仿佛对危险有着本能的预感,轻盈地避开了从她视野死角猛袭而来的血蛇。
间桐池没有回应,只是手指再次轻动。
随着这一指令,两仪式的身体再次飞速移动,身形如风。
“哈哈,连移动都不需要我来做吗?间桐,可真有你的,你以前是街头做木偶戏的傀儡师吗?”
反手握着的刀,沿着血浪的痕迹劈开。
速度之快,难以用语言形容。
两仪式的身体在血海被搅散的一瞬间,间桐池就将散落在结界内的蛛丝转化成了用魔术能操纵的丝带。
然后迅速攀爬上两仪式的身体。
甚至当两仪式在空中如同踏风而立,其实也不过是她踩在肉眼看不见的魔力丝线之上。
现在的两仪式已经不需要考虑如何躲避来自白纯里绪的袭杀了,这是间桐池该考虑的事情。
她只需要用眼睛看到丝线,然后控制自己的手臂挥砍上去。
单纯的。
没有其他任何杂念的。
只是要为把白纯里绪杀死而做出的——
朴素动作。
血海逐渐在晃动。
各式各样的的东西由血液而捏造出来。
狮、虎、蛇、鹰、人类。
不光是这些,就连非活物的武器形态都从四处激射而来。
两仪式的身体在间桐池的掌控下,于半空闪转腾挪。
附带着两仪式自己挥出的刀光,将袭来之物统统湮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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