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园。
礼拜堂。
今日无雨,但是也没有太阳。
高耸的尖顶在无光的天色映衬下显得尤为灰暗。
彩绘玻璃虽然没有阳光的照耀,却依旧泛着幽暗的色彩,将阴影投射在空荡的长椅上。
空气中混合着一股淡淡的木材与熏香气味,仿佛时间在此处停滞了。
玄雾皋月站在大门口,目光掠过那些整齐排列的长椅,视线直达最前方——那里伫立着一位身穿崭新袍服的僧侣。
他一动不动地站在祭坛旁如同一尊石雕,僧袍整洁,毫无一丝褶皱。
他的双手合十,仿佛在祷告。
但僧侣向着上帝祷告本来就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荒耶宗莲。
他的身影厚实而坚韧,略带卷曲的短发紧贴着头皮,仿佛野草在山崖上倔强地扎根,任凭风雨侵袭也不曾动摇。
眉眼之间没有丝毫多余的情绪,宛如雕刻于神龛上的古老塑像,历经风霜依旧岿然不动。
那双眼睛仿佛沉入了无尽深渊,看似空洞却暗藏涌动的漩涡,令人无从判断他的心绪。
玄雾皋月脚步声在空荡的礼堂内响起,一下一下,像某种仪式般规律。
他没有急于开口,只是静静走近。
荒耶宗莲目光终于有所波动,像是从深沉的梦境中醒来般,缓缓转向他。
“你现在就要开始吗?”
荒耶宗莲微微低头,仿佛在笑,却又像是在叹息。
“是的,过去对我而言已经毫无意义,而未来现在已经就绪了,我继续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玄雾皋月轻声说完之后露出了微笑。
“说得也是,但作为战力来说,我更希望你能等待一段时间,为什么呢?”
荒耶宗莲保持一脸苦恼的样子发问了。
那是在他心中重复无数次的疑问,黑色的魔术师荒耶宗莲虽然知道答案,但是还是问着。
“因为我已经输了啊,虽然那天和两仪之间的搏杀中,侥幸留下了一条命,但输了就是输了,‘赢家通吃输家通盘’本来就是赌桌上的规则。”
对于荒耶宗莲的苦恼,玄雾皋月遗憾地眯起了眼睛。那一副寂寥的表情,任谁看了都不由得感到难过。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荒耶宗莲点了点头,转而问道,“你认为我会失败吗?玄雾。”
“不,你会成功的。”
玄雾皋月静静地摇了摇头。
“已经做了这么多的打算,不光是人、还是神或是抑制力。这些东西你都利用到了,将自己全部赌在这一刻上,如果连这样都会失败的话,那么这个世界对努力的人就有点太过苛责了。”
“努力的人都将会获得应有的那一份回报的。”
玄雾皋月一脸温和地点了点头,一直盯着荒耶宗莲瞧。
像是画家邂逅自己憧憬的模特儿般,观察着对方的所有细部特征。
“这是你的律令吗?”
荒耶宗莲突然问道。
“不,只是祝福罢了。”
玄雾皋月露出温柔的笑容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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