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太好了云莺。给,给,这些银子你全拿去,二爷要是觉得我赎身银子给的少了,你也帮我说几句好话。大不了等我以后赚了银子,再给二爷补上。”
云莺没理秋宁这话,她将秋宁的荷包拿过来,又将桌上那堆碎银子装进去。
“唉,云莺你做什么?这银子是给二爷的,不是给你的。”
“难道二爷在你心里,就是那样斤斤计较的人?你这点银子,还是留着当你的私房吧,二爷手中有钱,不缺你这三瓜两枣。”
“可是,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你先拿回去,若需要,大不了我先给你垫上。”
“云莺你可太好了。”
秋宁激动的抱着云莺,恨不能在云莺怀里撒个娇。
云莺对秋宁是有些歉意的,但秋宁能离开,她又打心底里觉得高兴。
她就轻拍了秋宁两下,“这事儿成不成还不一定,你且等我与二爷说一说。”
“那你现在就去,云莺你快点去寻二爷。”
云莺没准备今天去寻二爷,因为之前接二连三的闹出蠢事,她至今想想那画面都有种窒息感。
那天她还胆大包天将二爷推到了门外,还当着他的面,将门关的死死的。
二爷没有迁怒她,但是想想那时候尴尬又张狂的自己,云莺依旧不自在。
但云莺那点力气,在秋宁跟前根本不够看。
秋宁不过用了三分力,就将云莺推出了门。
云莺无语,“你好歹让我换身衣裳啊。”
“不用换,你身上这身就很好看。再说了,不管你什么模样,在二爷眼中都是美的。你快去吧,不然一会儿天更热,你更受罪了。对了,披风……”
云莺扭头就往外走,“你别过分啊秋宁,都说了那就是个误会。”
云莺走远了,门后传来秋宁哈哈哈的笑声。
她自然知道云莺流产只是一场误会,可她若不这么说,云莺不知道还要耽搁到什么时候。
现在好了,她不过说了一件忌讳的事情,云莺就立马转身往前院去了。
不说秋宁如何忐忑和憧憬未来的生活,只说云莺越靠近前院,脚步越慢。
想起那一天的尴尬,云莺此时真想转身回去。
可就在她打退堂鼓时,二爷与随云转过了一道影壁,从院子内走出来了。
两人猝不及防之下四目相对,顿时都楞在原地。
片刻后,云莺回过神来,赶紧给二爷行了礼。
二爷给随云交代了两句,让他先去忙,他则走到云莺跟前问,“怎么这时候过来了,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云莺就说,“二爷,咱们进去说可以么?”
“可以。”
二爷与云莺一道往里走,边走云莺边把自己的来意说了。
话落音,云莺问二爷,“您同意让秋宁离开么?”
“我有什么不同意的,她在县衙也是闲人一个,她想离开我放她离开就是。不过……”
“不过什么?”云莺提着心问。
“不过你素来与她要好,若秋宁离府,你不是就少了一个说话的人?以后你孤零零的住在后院,怕是要觉得孤单了。”
云莺侧过脸去,“也没有多孤单啊,后院还有好多丫鬟婆子呢。再说了,我也很忙的好不好?不是给二爷盘账,就是忙着打理梯田。我本来还准备弄茶山呢,现在茶山出了金矿,我忙不成了,但我之后肯定还会置办别的产业,到时候我说不得比二爷还忙。那时把秋宁自己留在府上,她才是真的可怜。”
云莺又看向二爷,“所以,二爷放她离开好不好?”
二爷嗓音喑哑的说,“好。”
“那赎身银子……”
二爷笑了,睨笑着看着云莺,“你这寒碜谁呢?”
云莺闻言,也忍不住垂首低低笑起来,“那我就代秋宁谢过二爷了。还有一事……”
“什么事儿?”
“就是,秋宁不是要出去么,可她也不知道出去以后能做些什么。我就想问问二爷,你可知道有什么好去处没有。也不图长久的安稳,就是先让秋宁过度一下。她是想自己租个小院儿卖糕点谋生的,但我觉得这个想法不现实。”
二爷还真用心思索起来,片刻后说,“去处么,我这里还真有一个。”
“做什么的?去哪里做活啊二爷?”
二爷见云莺凑上前来,她巴巴的看着他,一双杏眸明媚莹润,里边只倒影出他一个人的影子来。
二爷轻咳了咳,“我准备收些鱼虾之类的干货,让人运到西北去卖。这事儿是县衙起的头,管事儿的人自然也是县衙的人。管事的我已经找好了,如今还缺一个监工。”
云莺眼眸一亮,“二爷觉得,这事儿秋宁能做?”
“应该能做,她不是最泼辣不过么?听说还为你打了一架,将那木槿的衣裳都扯烂了。”
云莺讪讪的摸摸鼻子,这还是她摔倒那天晚上的事儿。二爷竟然连这个都知道,可见这府里根本没有什么事情,能真的瞒过二爷的耳目。
不过二爷说的这差事倒也不错。
当监工么,不用做粗活重活,倒是自在的很。只是免不得要和许多人打交道,还要提神盯着有无人贪污,有无人以次充好,换句话说,这是个不讨好的活儿,但泼辣的秋宁绝对能干。
“但是,收干货的地方,有女眷么?”
“有。届时男女都会招一些,还会给准备住宿的地方。只要秋宁不嫌弃那活儿埋汰,这监工就让她来干。”
埋汰什么的,收干货的地方都是鱼腥味儿,那肯定有些埋汰。
但秋宁又素来爱美……
考虑到这点,云莺就没一口应下此事,而是和二爷说,“那我回去问问秋宁的意思,若是她同意,我再来回复二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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